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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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熟悉规章制度，再帮肖晓榆整理一下表格，等姜婪停下来歇口气时，已经到了十点半。程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，正在薛蒙的位置上跟他交代事情。说完了正准备走时，目光扫到姜婪，又扭头对薛蒙道：“你把小姜也带上吧，让他跟着熟悉一下工作。”

&esp;&esp;十月末时，江城将要举办一场国际性赛事，为了配合赛事准备，街道办也要提前开始采集小区住户信息。

&esp;&esp;尤其是函阳区远离市中心，相对其他中心区发展比较滞后，住户也更鱼龙混杂一些，所以程主任嘱咐他们，务必要做好排查工作，以免有不稳定因素影响到赛区建设。

&esp;&esp;薛蒙显然对此很有经验，他带上厚厚一沓登记表，背上包。便招呼姜婪一起出门。

&esp;&esp;信息采集工作是分片区的，他们只需要负责街道办管辖下的几条街道即可。采集工作虽然简单，但却十分繁琐耗时，姜婪跟着薛蒙从最近的小区开始扫楼。

&esp;&esp;所谓扫楼，就是每一层楼，挨家挨户地敲门、登记。

&esp;&esp;薛蒙负责挨家挨户敲门，跟住户确认信息，姜婪则负责记录。两人扫完一栋楼转移去下一栋楼时，薛蒙忽然紧张兮兮地小声对姜婪道：“你看见没有？”

&esp;&esp;姜婪：？

&esp;&esp;“看见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手串啊，”薛蒙扬了一下眉，声音高起来又立马压了下去：“我们刚才扫的这栋楼里，至少有十来户住户都戴着那种手串，戴项链的也有两三个……剩下的不知道是没戴，还是藏在衣服里看不到。”

&esp;&esp;先前一直是薛蒙在跟住户沟通，姜婪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。刚才那栋楼是这个小区的一号楼，他微微凝眉：“前面几个小区有发现戴手串或者项链的吗？”

&esp;&esp;薛蒙摇摇头：“没看到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：“你不是说手串有问题吗？这么多人戴着，不会出事吧？”

&esp;&esp;姜婪迟疑着道：“应该不会。”

&esp;&esp;他已经跟局里报备过，只要应峤的老板动作够快，把那株太岁捉拿归案，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
&esp;&esp;薛蒙听着他不确定的语气内心点慌，又小心翼翼问道：“应该是什么意思？就是说真有可能出事啊？”

&esp;&esp;“不好说。”姜婪抱着一沓登记表往二号楼走。见他紧张兮兮的，又出言安抚道：“主要是我们紧张也没用，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里。”

&esp;&esp;太岁留下的这些珠串并不会直接伤害人，珠串只是一个媒介，若是这些人自己经不住诱惑，向太岁许下了越界的愿望，最终丢了命，也只能说是因果循环，命该如此。

&esp;&esp;外人所能做的，不过是尽快将太岁捉拿归案而已。但并不是说抓住了太岁，曾经向太岁许过愿的人就能平安无事了。

&esp;&esp;许愿是因，代价是果。即使届时太岁不能亲自收取代价，天道也会替他来收。

&esp;&esp;人总要为自己的愚行付出代价。

&esp;&esp;薛蒙想起梦里那些表情狂热许下愿望的人，隐约明白了姜婪的意思。他想起姜婪曾对他的告诫，忍不住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。

&esp;&esp;说话间便到了二栋。

&esp;&esp;薛蒙无暇再瞎想，上前敲响了

&esp;&esp;几人在客厅沙发坐下，两个民警坐一侧，姜婪和薛蒙坐一侧，赵群芳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。从民警拿出那份打印的聊天记录之后，她便显得十分不安，此刻坐在沙发上也神态局促，眼神飘忽不定。

&esp;&esp;民警按流程询问了她几个问题，她也答得磕磕绊绊，前后矛盾。

&esp;&esp;姜婪沉默旁听，这才知道，就在五一前两天，这个小区里死了个人。死者叫李春华，四十二岁，就住在小区一号楼。李春华和赵群芳一样，两人都是离婚独居，李春华在某大厦做保洁，赵群芳则在大厦负一楼超市做收银员。大概是境遇差不多，又住得近，两人来往十分密切。

&esp;&esp;但在四月二十七日，李春华忽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。尸体还是李春华的上司见她没来上班，又联系不上人，按照地址找上门才发现的。

&esp;&esp;李春华死得十分平静，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。警方验尸之后，并未找到致死原因。尸检报告显示，死者内外皆无致命伤，亦无致死疾病史，但偏偏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。

&esp;&esp;而且就在四月，还有另两个死者，与李春华死状相似，皆是死因不明。

&esp;&esp;警方排查了李春华的人际关系，才发现她一直与赵群芳来往密切。但就在李春华死前一个星期，赵群芳忽然辞去了收银员的工作，没有再与李春华同进同出，两人只在微信上保持联系。

&esp;&esp;“四月二十四日，李春华给你发消息，说‘大人真的显灵了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民警指着聊天记录问道。

&esp;&esp;赵群芳垂着头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：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

&esp;&esp;见她不配合，民警不由加重了语气，步步紧逼：“聊天记录上，你当时回复她‘我没有骗你吧’。你是真的不知道，还是想隐瞒真相？”

&esp;&esp;赵群芳猛地抬头，浑浊的眼珠不安颤动着，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，又改口道：“我、我忘记了……我们两个都有点迷信，我那时候碰见一个很厉害的大师，就……介绍给了她，但是她要做什么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民警目光锐利地凝视她，似乎要穿透她的皮相看到心底去。

&esp;&esp;“什么大师？你怎么认识的？你忽然辞职跟大师和李春华有关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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