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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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鹿听晚伸手给自己扇风，小声嘟囔着，“这个人好烦啊。”

&esp;&esp;一直，一直在脑海里。

&esp;&esp;怎么都不走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言璟写完鹿听晚留下的那叠卷子，各个科目的叠加在一起，乱糟糟的什么都有，包括他平时看都不看的语文。

&esp;&esp;他忽然觉得好笑。

&esp;&esp;到底是多久，他都没写过这么多字了。

&esp;&esp;为了她，他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了。

&esp;&esp;“笃笃笃——”敲门声。

&esp;&esp;言璟：“进。”

&esp;&esp;言母端着杯温水进来，递给他，“学习很累吧，休息会。”

&esp;&esp;言璟敛着眸，从他的角度看过去，能明显看到她端着那杯水的动作，在发抖。

&esp;&esp;像是在怕他一样。

&esp;&esp;言璟勾了勾唇，有些自嘲，“放桌上吧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好。”言母看到了他桌上的那堆卷子，少年的笔迹清隽有力，一眼便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，“真的在做卷子了！”

&esp;&esp;言璟：“嗯？”

&esp;&esp;言母笑：“没什么，就是看到你重新开始读书有些惊讶。阿璟，妈妈很开心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吗？”言璟的笑意不达眼底。

&esp;&esp;“是真的挺开心的。”

&esp;&esp;言母有些神游，“好像有些记不起来前几年的你是什么样子了，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给你开家长会的时候，你连着开家长会都没告诉我，后来还是老师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这件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还以为你是考砸了不敢说，开了家长会才知道，年段第一。”

&esp;&esp;那个时候言璟才刚被接回言家没多久，少年心性桀骜，无论是对着谁都有着严重的防备心理，也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。

&esp;&esp;不要说是家长会，即便是他站在冠军领奖台上时，她都不知道。

&esp;&esp;那次她去看言钦比赛，意外地发现参赛的另一只队伍里有言璟，他还拿了冠军。

&esp;&esp;她到现在都还记得——

&esp;&esp;少年眸子里带着笑，看见她的时候，笑意却怎么也进不到底，身披着荣光，却怎么也不见半点波澜。

&esp;&esp;言璟的指导老师是个脾气爆的，看着她一通指责：“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也能不知道？阿璟这么好孩子，你们这些家长什么都不知道，到底是怎么当的啊！？”

&esp;&esp;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，连着自己的孩子有多么优秀都不知道。

&esp;&esp;年级第一，机器人竞赛的第一名。

&esp;&esp;“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。”言母看着他桌案边那个四四方方的小机器人，温声道：“如果你还想参赛的话，去报名吧，别错过那么好的机会。”

&esp;&esp;言璟抿着唇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周围静了几秒，不知是这靠近深秋的晚风太过于凉薄，还是勾起的过往太过让人可悲，从指尖蔓延到骨子里的凉意，几乎是挡都挡不住的寒。

&esp;&esp;“所以呢。”

&esp;&esp;言璟笔尖顿在桌上，他抬起眸看她，觉得有些好笑，“你们到底到底是凭什么，觉得我会跟着你们的心意走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的人生，你们还想安排几次？”

&esp;&esp;言母像是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，到最后也只是能干巴巴地说：“阿璟，是我们对不起你。”

&esp;&esp;言璟揉了揉太阳穴，声音里连着最有一点耐性了也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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