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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节（第2页）
&esp;&esp;“主仆有别，姑娘有话吩咐便是。”程平站得笔直，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挽住些那不可言说的尊严。
&esp;&esp;“我的吩咐便是让你坐下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程平照办之下，只觉得尊严非但没能留住，反倒丧失得更为彻底了。
&esp;&esp;“平叔喝茶。”衡玉抬手示意。
&esp;&esp;才有了前车之鉴，程平这次没有多言，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碗将茶水喝尽。
&esp;&esp;接下来，便听那少女再次开口：“有劳平叔将衣袖挽起，让我一观手臂。”
&esp;&esp;程平眉头一抖。
&esp;&esp;若非他如今已是个老头子了，他果真要怀疑这纨绔的小姑娘是要对他图谋不轨加以调戏了！
&esp;&esp;还是说，类似买回来的昆仑奴要撬开嘴巴看看牙口好是不好？
&esp;&esp;他肃着一张脸伸出手臂，将右边衣袖捋至手肘处。
&esp;&esp;衡玉轻轻摇头：“不，我是要看左手——”
&esp;&esp;程平神色一凝，定定地看着坐在书案后的少女。
&esp;&esp;少女神情平静，四下安静可闻针落。
&esp;&esp;书房门窗皆是紧闭，她身边的两名丫鬟此时正守在书房外。
&esp;&esp;程平悄然握紧了左拳。
&esp;&esp;不，不可能……
&esp;&esp;面前的小丫头不过十七八岁而已……
&esp;&esp;对上那双眼睛，程平伸出左手，将衣袖挽起半截。
&esp;&esp;衡玉含笑也伸出一只手去，手心翻转朝上，是在示意他照做。
&esp;&esp;程平身形绷直，缓缓翻转了手掌，使手腕内侧朝上，展露在少女视线当中。
&esp;&esp;书房坐落乃朝阳之向，纵是门窗紧闭，时值清晨却也光线明亮——
&esp;&esp;程平视线中所见，少女看着他手腕上方的刺青图案，慢慢抿直了唇角。
&esp;&esp;她开口，声音很轻很随意——
&esp;&esp;“平叔，你可曾杀过人吗？”
&esp;&esp;这是什么问题？
&esp;&esp;想要一个杀过人的奴仆加以炫耀吗？
&esp;&esp;程平尽量不去想那个可能，将手臂放下，平静道：“上过战场，自然杀过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战场之外呢？”少女又问。
&esp;&esp;程平周身竖起无声戒备：“姑娘究竟想问什么？”
&esp;&esp;衡玉看着他，声音低缓：“我想知道你手腕之上刺青的来历——”
&esp;&esp;看着那双再无半分恣意随性之色的沉静眉眼，程平于一瞬间彻底绷紧身躯。
&esp;&esp;必报不可之仇
&esp;&esp;“一处寻常刺青而已，会有何值得一提的来历可言。”程平尽量平静地道：“不过是少时心性浮浪，一时兴起所刺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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