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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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像在晨起的春风中摇曳的一朵玫瑰，轻展枝叶，随意一动，就是一道风景。

&esp;&esp;“小姐昨晚是不是做好梦了？”今日是琉璃进来服侍顾菀起身。

&esp;&esp;琉璃的眼睛圆圆，像两颗琉璃珠子，欢欢喜喜地盯着顾菀道：“奴婢服侍小姐这么些年，头一回见小姐在睡梦中弯唇角呢。若不是小姐还要给老夫人请安，奴婢都舍不得喊小姐起床。”

&esp;&esp;她进来的时候，看到她家小姐似天上的仙子卧在锦缎中，眉眼含笑，像海棠春睡看不足，叫人不忍心吵醒。

&esp;&esp;顾菀闻言微楞，下意识地抬眼望向梳妆台上的黄铜六棱镜。

&esp;&esp;果见自己唇角尚且残留着一抹笑意。

&esp;&esp;如春风拂过般轻巧。

&esp;&esp;其实她昨晚一夜都没做梦，沉在黑沉沉的酣眠之中。

&esp;&esp;倒是在睡前，等到了来告诉她好消息的少年郎。

&esp;&esp;如今过了一夜，回想起来，倒真是……像一场美梦。

&esp;&esp;挽了挽鬓边垂下的碎发，顾菀咬唇道：“算是，做了个好梦罢。”

&esp;&esp;念及今日或许有好戏看，她闭眼稳了稳心神，吩咐琉璃道：“今日拿些漂亮的衣衫来。”

&esp;&esp;她要好好刺一刺蓝氏母女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是，小姐！”琉璃一听，更是欢喜：“前段时间，小姐打扮得可是素净了。”

&esp;&esp;虽说她家小姐穿着简单，也是素色倾人，可琉璃编发梳妆的手艺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地方施展了。

&esp;&esp;一番梳洗打扮完全后，顾菀便朝着寿梧园的正屋走去。

&esp;&esp;路上琥珀同顾菀说着昨晚正厅的情形：“……昨晚凡是路过正厅的仆从，都被国公爷的怒骂声吓了一跳呢！听说里头还响起了巴掌声……国公爷之后径直去了何姨娘的屋里，夫人则是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，一边被郭妈妈扶着走的呢。”

&esp;&esp;末了，琥珀补充道：“这些都是珊瑚从前头小厮们那里打探出来的，也不保真，不知道小厮们有没有夸大其词。”

&esp;&esp;顾菀面容沉静，低头提起裙摆，跨过正屋高高的门槛。

&esp;&esp;“唔，今日看看蓝氏的脸，就知道这消息真不真了。”她轻轻道了一句。

&esp;&esp;老夫人看到顾菀，眼前就是一亮：“我说回府几个月，总觉得眼前缺了些什么。今日一见，我才知道，缺的呀是咱们美艳动人的菀丫头。”

&esp;&esp;她拉过顾菀的手，叹道：“前几个月，你打扮得素净，就是为了不招旁人的眼，可到底还是受了委屈，你又不肯告诉我，让我为你作主。”

&esp;&esp;昨晚顾菀坚持说无事，老夫人见不似作假，就放下心来。

&esp;&esp;可今日早起一想，还是有种自家孩子受了委屈的恼怒感。

&esp;&esp;温泉庄子上将养十年，身边长久陪伴的只有顾菀。

&esp;&esp;这感情是最不一般的。

&esp;&esp;顾菀轻轻握了握老夫人的手，转身到素心捧着的黄铜盆里，将软布用温水拧了出来，然后动作轻柔地给老夫人擦面：“孙女不委屈——只要祖母每日开心，孙女就是满心欢喜的，可没有委屈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她一边擦面，一边力度适中地为老夫人按摩，让老夫人忍不住舒服地长叹一口气。

&esp;&esp;也忍不住在心中动容。

&esp;&esp;等到外头素月进来，道“夫人、大小姐前来请晨安”的时候，老夫人原先和蔼的笑容，就掺杂上了些许的冷冽。

&esp;&esp;从春日里和煦洋洋的暖阳，变作冬日里日光浅淡的微阳。

&esp;&esp;先前素月已经进来汇报过，说顾芊和顾萱已经到了，在外面候着。

&esp;&esp;蓝氏和顾莲已经是来得最晚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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