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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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我到时已经近中午，坐了一会便吃了午饭，麦琦已经将近临盆，午饭后，司机先送她返回城中。

&esp;&esp;麦琦从宅子里走出来时，我正好站在院子大门外面，因为我车没停好，将家里的那台车堵住了，只好让司机先出来倒车，我跟麦琦站在廊下看，我笑了笑，跟麦琦寒暄：“预产期什么时候？”

&esp;&esp;麦琦裹了一件彩色的大方巾，显得特别美，她含笑答：“下个月。”

&esp;&esp;我点点头：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告诉我和阿爽。”

&esp;&esp;麦琦应好。

&esp;&esp;我从来没有问过她，孩子的父亲是谁。

&esp;&esp;仿佛在她这里，这从来不是一个问题。

&esp;&esp;这时司机在招呼麦琦，麦琦答应了一声，正要往外走，忽然又停住了，悄声跟我说：“今天来这里之前才见到他的，他好像挺累的。”

&esp;&esp;我不知如何回答，只得微微露出一个笑容。

&esp;&esp;麦琦摸了摸我的脸颊说：“好好跟他说说话。”

&esp;&esp;吃过午饭，斯太太回房间睡午觉。

&esp;&esp;我回去躺了一下，因为认床，也睡不着，我索性起来，在院里转转。

&esp;&esp;斯家的官洲别墅，我就来过一次，那还是跟斯定中出国之前，因为结了婚，过来祭祖，但因为时间仓促，只待了几个小时。

&esp;&esp;我在后院溜达了许久，看了一圈后院的枇杷树，捡了几根枯树枝，回到大屋，看到一楼方才寂静无人的花厅有隐约的响动，我踮起脚尖从窗口望过去，看到老爷子和斯成坐在里面。

&esp;&esp;我缩下头去，正想躲开，没想到老爷子已经瞧见：“小豫儿，过来给爸爸泡茶。”

&esp;&esp;我只好走过去。

&esp;&esp;走进屋中，屋内开着暖气，十一月份，南方的天气只是早晚有点凉，想来是为了顾全老爷子身体，我将手中的树枝，随手□□了一旁的一个空花瓶。

&esp;&esp;我洗了手坐进沙发来，老爷子将手中的茶壶递给我，我坐到了茶几旁的一张小方凳上，专心地煮一壶沸水。

&esp;&esp;老爷子在跟斯成说话：“你到底打不打算结婚？”

&esp;&esp;斯成声音有点低，无奈地道：“爸，好了。”

&esp;&esp;老爷子有点伤心地说：“你这样子，我去了见到你妈妈，也是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&esp;&esp;斯成无所谓地笑了一下：“我妈也没结，有什么分别？”

&esp;&esp;老爷子面色动了一下，因为生病，皮肤显得蜡黄，但他也没有生气，皱纹里显得安详：“你心底怨我，我知道，但我是希望你娶妻生子的。”

&esp;&esp;斯成背靠在沙发上，手摊开撑在扶手上，坐得潇洒倜傥，有一句没一句地应：“我知道。”

&esp;&esp;老爷子缓缓地说：“我一直很少跟你谈你母亲，是因为我已经将你接了回来，你始终是我斯家的长子，继母当家，过多地留恋过去，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
&esp;&esp;斯成声音明明很平静，却听得人心里很哀伤：“我就是挺遗憾，她走得早，没享什么福。”

&esp;&esp;我听到这里，小心斟了两杯茶，然后放下杯子，轻声细语地说：“我去陪陪妈妈。”

&esp;&esp;老爷子回过神来，应允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我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，就要站起来。

&esp;&esp;斯成忽然出声：“坐着，你不用回避。”

&esp;&esp;我只好又坐了下来，屏息静气，大气也不敢出，听这对父子刀枪剑影地聊天。

&esp;&esp;老爷子也不觉意外，只接着他的话说：“我□□

&esp;&esp;又陪着老爷子喝了两杯茶，护士将老爷子推走。

&esp;&esp;我松了口气，觉得后背一阵凉风吹过，我灌了一杯冷茶，歇了半晌，才觉得缓过气来。

&esp;&esp;起身走出花厅，还觉得方才惊吓过度，中午也没睡，此时隐隐觉得头疼，看了看时间也才四点，我打算回房间去躺一觉。

&esp;&esp;穿过一楼的走廊，经过中间的卧房时，我看到房间门前的一件小厅里，遥遥地坐着一个人灰扑扑的影。

&esp;&esp;我走了进去，看到斯成坐在木地板上，衬衣的下摆和裤子，依然染着茶渍。

&esp;&esp;我站在他的身前，低头看到他隐隐发白的脸色，轻声说：“怎么不进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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