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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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斯定中再也不生气，但语气平淡得让人畏惧：“谁知道我们分居一年多？那就打官司吧，最好回国内打，我不介意。”

&esp;&esp;斯成见我没有答话：“那么我来说，实在不行，那便让律师来办。”

&esp;&esp;我赶忙道：“不要。”

&esp;&esp;由他的口中提出来，哪个男人受得了，斯定中还不把屋子炸了。

&esp;&esp;我小声地恳求他：“你再给我一点时间，我再和他商量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斯成做事素来坚毅果断，这大概是他平生所遭遇过的最拖泥带水的一件事情，撕扯得太久，若不是因为考虑我的立场，想必他早已快刀斩去一切，但此时他亦耗尽了耐心，斯成口气有点强硬：“葭豫，在这样的事情上面，你不能这样优柔寡断。”

&esp;&esp;我无奈地道：“他坚决不同意，我也需要时间。”

&esp;&esp;斯成简洁了当地答：“那么提请法院判决。”

&esp;&esp;我也有点急：“要真的这样，斯定中手上有证据，他会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
&esp;&esp;斯成不以为然：“那又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我忽然间就有点生气：“我这样为了谁？我能不考虑你吗？你现在是什么身份，你想让斯定中将我们的事宣诏天下？”

&esp;&esp;斯成说：“葭豫，不要找借口。”

&esp;&esp;事情争论得越来越没有意义。

&esp;&esp;那段时间不知为何，我情绪特别的反复无常，我说：“我一早说过，我们没有未来。”

&esp;&esp;斯成声音有点恼怒：“葭豫，你好不容易给了我希望，你现在又要放弃？”

&esp;&esp;我赌气地说：“没有意义，我本来已经打算这样过一辈子，是你要来找我。”

&esp;&esp;他也说了气话：“那日在香港，我也已经打算这样过去了，你为何又要来？”

&esp;&esp;我忽然就情绪崩溃：“我爱你——我有什么办法，我以前喜欢你，干干净净一腔真心，你却不要，等到我什么都没有了，你才来找我！”

&esp;&esp;电话那端忽然沉默。

&esp;&esp;长久的沉默。

&esp;&esp;我只听到自己闷滞的呼吸。

&esp;&esp;过了好久，斯成才说话，声音低落，郁郁寡欢，让人听得不忍。

&esp;&esp;他说：“葭豫，你心底，终究还是怪我。”

&esp;&esp;我含着泪挂断了电话。

&esp;&esp;一月中旬的旧金山。

&esp;&esp;今年没有下过雪，但傍晚落日之后，天气非常的阴冷。

&esp;&esp;从国内回来差不多两个多礼拜，不知为何，我这段时间常常觉得困倦，食欲也大，有一日休息，下午竟然一觉睡到四点五点。

&esp;&esp;我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&esp;&esp;斯定中大闹一场，斯成受伤，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内参加斯爽的婚宴，这段时间我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，根本没注意到身体的变化。

&esp;&esp;生理期迟了二十多天，我终于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我出门去了社区的药店。

&esp;&esp;第二天早晨，我在浴室对着镜子，看到一张惊惶无措的脸。

&esp;&esp;哆嗦着在浴室里呆呆了坐了一整个上午，我换了件衣服，驾车去医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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