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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说罢她将脸颊上的泪一抹，就要往门外去。

&esp;&esp;“娘，与她无关，这是孩儿自己的决定！”赵桓熙看着她的背影哭着喊道。

&esp;&esp;殷夫人停在房门口。

&esp;&esp;“从小到大，是您一直保护我庇佑我，怕我受伤怕我出事。您事事替我打点周全，我就像一只被您关在笼子里的鸟，没人能伤害我，但与之相对的，我也失去了自由。以前不懂事时，我甚至还因此偷偷埋怨过您。那时候的我很矛盾，一方面我知道您是为我好，另一方面，我又觉着我之所以那般无能不招人喜欢，都是因为您对我管得太多。”

&esp;&esp;殷夫人缓缓转过身来，看着跪在地上哭着诉说的儿子。

&esp;&esp;“后来念安来到我身边，她教会很多道理，我也理解了您的做法，知道想让您放手自己就得先立起来，不让您操心才行。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得到过爹的关爱，和祖父关系亲近之后，我真的从心底里崇拜和尊敬他。我学武是为了我自己，可是我学刀，就是为了祖父而学的。除了跟着他学刀，我还跟着他学习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祖父越过父亲立我为世孙，有违礼法，但皇上还是答应了。这让我不得不去想，皇上为什么会答应？是因为祖父往年建下的功勋，还是因为祖父此次强拖病体的出征？”

&esp;&esp;赵桓熙抬袖子擦干眼泪，仰头看着殷夫人道：“娘，祖父此番病重，不知还有多少时日留给他。我不想让他带着后继无人的憾恨离开人世。至少让他知道他没错看我，至少让他知道他的孙子赵桓熙，有这个勇气代他出征。有些事情就算当时错过了，过后还能有机会弥补。可有些事情，一辈子就只有那一次机会，若是错过，除了抱憾终身，痛苦终身，是再也无法补救的。娘，求求您，不要让我抱憾终身痛苦终身，您就当是，最后再疼我一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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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最后再疼你一次？”殷夫人缓步走到他面前，俯着身手捂着胸口流着眼泪道：“娘正是因为疼你，才不让你去啊。你五叔，自幼习武，根骨也是极好的，还有你祖父亲自带着，可就是这样，他还是折在了战场上，折在那什么古德思勤的手下。你呢？你才练了多久的武？你自己一个人上战场。你会是个什么后果，自己想象不到吗？”

&esp;&esp;赵桓熙眸中泪光闪烁，诚恳道：“我知道，我去，可能会死在那里，可是不去，我会生不如死。”

&esp;&esp;殷夫人痛苦万端，指着他道：“说一千道一万，你不过是为了不让你祖父抱憾而去，不惜让我老无所依不得善终罢了！”

&esp;&esp;赵桓熙惶急摇头。

&esp;&esp;绝望到极处，殷夫人噗通一声与他对面跪下，迎着赵桓熙惊吓的目光求道：“娘疼了你那么多年，你也反过来疼娘一回好不好？就这一回。娘十七岁嫁给你父亲，

&esp;&esp;接下来几日，赵桓熙忙着与尚先生，盐梅先生，璩老以及钱明等恩师朋友们告别。

&esp;&esp;徐念安则忙着给他收拾行李。

&esp;&esp;明理在一旁看着她把一件轻薄保暖的貂鼠坎肩放进包袱又拿出来，拿出来又放进去，反复两三次，忍不住问道：“小姐，您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？”

&esp;&esp;徐念安拿着那件貂鼠坎肩在凳子上坐了下来，道：“不知该给他收拾些什么东西好？感觉什么都得带，却又怕他去了那边与旁人格格不入，遭人排挤。”

&esp;&esp;“这种穿在里头的应该不打紧吧，旁人又看不见。而且我听说辽东可冷了，您若不给姑爷将这些御寒的衣服带上，万一他冻坏了怎么办？”明理道。

&esp;&esp;徐念安猛的回过神来，复又站起来道：“你说得对，旁的不说，御寒的衣物总是要带足的。”

&esp;&esp;明理瞧着徐念安重新忙碌起来，心中明白对于姑爷的这次出征，小姐并不似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平静。

&esp;&esp;想起辽东，明理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宜苏。半个月前她曾寄信来，告诉她荣五爷和她现在的住址，并问候小姐安康。或许，她也该写封信给宜苏，告诉她姑爷即将去辽东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