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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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程云萱来过好几次，带来保姆熬的滋补汤，有时还带一束花。

&esp;&esp;随着身体渐渐好转，商暮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，也越来越躁动。终于有一天，在他的强烈要求下，周望川松了口——

&esp;&esp;“可以洗澡，但伤口还没拆线，不能沾水，只能擦擦身子。”

&esp;&esp;商暮立刻道：“不要你帮我，我自己来。”

&esp;&esp;周望川微皱起眉，不赞同地望着他。

&esp;&esp;商暮道：“你在浴室外面等我，我有事会叫你。”他态度强硬。

&esp;&esp;周望川拗不过他，又许久没见过他这般期待的眼神，只好为他准备好热水和椅子，再三嘱咐后，离开了浴室。

&esp;&esp;浴室里，商暮坐在病人专用的洗澡椅上，用沐浴露和温水，为自己擦拭身体。为了不抻到刀口，他动作很慢，很认真。

&esp;&esp;等他把自己收拾干净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，周望川在外面问了三次。

&esp;&esp;商暮迟疑了许久，终于鼓起勇气，观察自己的身体。

&esp;&esp;这段时间，他自卑又沮丧，深知自己已经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，丑陋又瘦弱。住院以来他没有照过一次镜子，甚至不敢从手机屏幕的反光中看自己。

&esp;&esp;此时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，出乎他意料的是，身体并未消瘦多少。腰腹依旧线条优美，几滴水珠正顺着腰骨滑落，除了那厚厚的纱布，没有任何瑕疵。双腿依然修长，甚至还因不见天日而更显白皙。

&esp;&esp;他抬起头。

&esp;&esp;时隔快二十天，他

&esp;&esp;地面湿漉漉的，浴室里蒸腾着一层淡淡雾气。

&esp;&esp;周望川一直知道，商暮非常爱他自己的长相。

&esp;&esp;早晨洗漱时对着镜子臭美，晚上洗澡时对着镜子欣赏，哦，对了——家里浴室那个花里胡哨的七彩变色全身穿衣镜，就是商暮特意买的。更不用说平时，每一根头发丝儿都精致，衣装搭配简单却韵味十足，最细枝末节处都下了大功夫。

&esp;&esp;他像呵护一枝漂亮的花朵一般，呵护着自己的容貌和身材。

&esp;&esp;但是自住院以来，周望川再也没见过他的臭美，平日的沉默和抗拒，更像是心如死灰的摆烂，自暴自弃的绝望。

&esp;&esp;此时，见商暮的眼睛一下一下地往镜子里瞟，周望川不禁失笑。

&esp;&esp;“不是不让抱吗？连碰一下也不允许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商暮心情很好，唇角上扬：“给钱就让摸。”

&esp;&esp;“咱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卖身赚钱了。”周望川拿过架子上的浴巾，裹住他赤着的身体，又拿毛巾为他擦头发，“别冻着。”

&esp;&esp;商暮有点郁闷。

&esp;&esp;吹干头发后，周望川扶着商暮回到床上。新床单和新枕巾散发着好闻的香味。

&esp;&esp;时隔多日，两人终于在同一张床上，身体紧靠。周望川翻看资料，商暮在旁边看杂志。两人不时交换一个吻。

&esp;&esp;吻的频率越来越高，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，间隔也越来越短。最后周望川的资料和商暮的杂志都掉落了，洒了一地。

&esp;&esp;离别二十天后的亲吻，两人都忘情投入。周望川尚存一丝理智，生怕抻到商暮腹部的刀口，便用手臂环住他的腰身，护着伤口，同时放柔亲吻的力道。循序渐进，但余味悠长。

&esp;&esp;商暮到底是精神不济，很快睡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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