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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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 指 令（第1页）

栓子帮助牛倌撒放完牛圈里的牛儿后，他就算出离自家放牛还有四天。他只要是没有要紧的活计，他这次就不能在让母亲上山连着再放七天牛儿，他打算自己要上山去放七天牛，季节距离中秋节越来越临近，中秋节前后就是收秋的时候，他知道下次现轮到自家上山放牛时，那个时节就已经到收秋晚期。他在帮助俩位牛倌再撒放着牛圈里的牛儿时，他看到四头大乳牛已经怀孕，它们鼓着的肚子非常明显，它们都在今年的腊月产犊子，最晚的都是在过年正月。母亲在家里发现几头乳牛发情时，她在镇上兽医站请来兽医，兽医给发情的乳牛进行人工授精，几头乳牛都怀上新品种的犊子，它们怀的是西门塔尔肉牛，还有华西牛。乳牛在夏天和秋天几乎不产犊子，它们的产犊期大多都在冬季和春季。他已经算出过年自家的牛头数就十多头，十多头牛就要拆大帮，他打算再和两户或三户人家合伙放牛。栓子帮助牛倌撒完自家牛圈里的牛儿后，他扭身往自家的当院返回时，他关闭了那两扇新安装的铁大门，他通过宽阔的过道进入宽敞的院落后，他眼前就感到说不出的豁亮，因为自家的院落进行全面改造，在杨树镇的大庙会时，他白天顾不上去逛庙会，他晚上更是顾不上去看歌舞晚会，那几天他正在玉娥家帮工，他和玉峰还是要帮助建筑队干各种零活，他们干活就节省出俩个人的工钱，玉娥家的几间新的房屋里铺砌上地板砖后，栓子和玉峰又帮助建筑队用水泥打平院落，玉娥家往后在打场就不用在拉黄土垫场院，他们就能直接在平展的水泥地面上打场。栓子帮助玉娥家盖完新房后，他又和玉峰改造自家的院落，他们扩宽院落里的过道，三马子车就能通过过道开进院里，他和玉峰又在自家东厢房处建盖起车库，三马子在冬天就能够在车库中存放。另外院落里还留出了打场的地方，秋后自家责任田里的庄稼拉到院落里后，自家就能在院落中的水泥地上打场。

栓子看到自家的烟筒上已经冒起青烟，他就知道母亲正在做早饭。他不想进到屋里再和母亲说话，他就在院里做起零活，他又去往兔圈兔舍前去给兔子添食，他刚干完兔圈兔舍的活计时，他就听到母亲在堂屋门口的招呼声，他就返回到堂屋门口前的洗脸盆旁，他在洗脸盆中洗过手脸后，他就从外屋进到屋里准备吃早饭，他进到屋里后，母亲已经坐在地桌旁，饭桌上摆放着几盘咸菜，还有盆新红柿卤，铝盆中是过水白面条，母亲已经提前给他捞出碗过水面。他这次看到母亲的脸上显露出微笑，母亲就对他说：“栓子，今早晨我是擀的过水面条，咱俩吃完早饭后，你还要开车去把你吴大婶请来，我先求她去往豆花的娘家通风报信，豆花爸外出打工还没有回家，豆花妈和她哥嫂正在家中，咱们要让他们先知道你和玉娥的事。豆花妈就能给豆花打电话说明情况，豆花回家时就不先回咱家，她就不会在咱家和你打吵子再生气。她就要先回娘家，我就要去往豆花的娘家和她见面说话，我要说服豆花和你办理离婚证。”

栓子还是赞同母亲的想法，他于是说：“妈，我还是能请来吴大婶，你还要和吴大婶去往豆花的娘家吗？”

母亲说：“栓子，你还是没听明白我刚才说出的话，我这趟不能跟着你吴大婶去往豆花的娘家，我先请她当说和人，她这趟独自去往双榆树村，她和豆花妈说明你和玉娥的事情后，豆花妈就有她的主意和想法，你吴大婶从豆花的娘家返回后，她就能和我说出豆花妈的想法，咱们知道豆花妈的想法后，咱们再做其它打算，豆花妈就要给豆花打电话，她能把你和玉娥的事和豆花说出，豆花回家后就直接回娘家，她就不再进咱们的家门。”

栓子说：“妈，你这种安排还是有理由，我吃过早饭就去请吴大婶来咱家，你们老姐俩商量这件事。”

母亲端起桌上的饭碗时又说：“栓子，咱俩先吃这顿消停饭，你吃完饭就开三马车把你吴大婶接到咱家里来，你要在主街上给他家多买几种水果，再买箱好酒当礼品，咱们求人家办事不能亏人家。”

栓子坐在饭桌前吃下两大碗过水面后，他撂下饭碗时母亲还没有吃完饭，母亲就从裤兜中掏出二百元钱，栓子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钱后，他把钱装在衣兜中就离开饭桌旁，他走出外屋门口后直接去往车库，他坐在三马子的驾驶座位上后，他就从裤腰带上摘下那串钥匙，他用车钥匙就打着三马子车，他把三马子车开出院落又到达主街上，他把三马车停在那棵歪脖榆树下时，他走进达美商店中，他在达美商店里购买几种水果并装在纸箱中，他又搬箱“九龙醉”瓶装酒，他和达美的母亲结过帐后，他就把两个包装好的纸箱子抱上三马子车的车厢里。栓子随后又把三马子开到镇东头的后街上，他驾驶着三马子在后街上行驶时，他突然看到纪尹家的院落变化太大，他家新建盖的几间房屋比自家的房屋还高大，几间砖瓦结构的房屋还是新样式，房顶上所苫盖的缸瓦是高档缸瓦，纪尹家的整个院墙完全是红砖垒砌，长方形的院落还是很有气势，他家大门口的那两扇大门是铁艺大门，两扇铁大门上都涂着金黄色的油漆，两扇铁大门上的红色福字是相当清楚。栓子所驾驶的三马子刚路过纪尹家大门口不远时，他就听到他家门口两扇铁大门所发出响声，他不仅回头向着那个门口张望时，他就看到那辆带着车棚的三马子驶出院外，纪尹在主驾驶的座位上把握着方向盘，他的父亲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，三马子的后车厢中拉着的是西瓜。他不再回头向纪尹驾驶的车辆眺望后，他就很专心盯看着前方的道路继续开车。栓子听玉娥说过纪尹和他父亲在买西瓜，他还吃过玉娥在庙会上买回去的西瓜，栓子每年夏季都要吃本地西瓜，今年的夏天缺雨，他尝出玉娥买回去的西瓜比往年的西瓜又面又甜。

栓子今年因为各种活计太多，他还是没有顾上来镇东头，他这次开着三马子从镇东头经过时，他看出东头几户人家的房院变化太大，几户人家都翻盖上新房，原来院落中的石头墙已经变成红砖墙，栓子认为纪尹家的变化最大，他现在不再怀疑关于纪尹和豆花的那些谣言，他更相信玉娥不再和纪尹搞对象，她和纪尹突然间就掐断线头。他在接近两个月的时光中几乎都在玉娥的身旁，玉娥晚上闲在时不再逛街，她在庙会期间都很少在戏台底下看戏，她晚上就不再去往戏台底下和别人说话，那几晚上的歌舞晚会栓子和玉娥都没有观看，他和玉娥心里都有顾虑才不往人多的地方凑合。

栓子这些年不常来吴大婶家串门，他还是能找到吴大婶家所居住的院落，她家的院落和纪尹家的院落很靠近，他们俩家相隔有四十多米，他们俩家中间隔着七八家邻居，栓子就把三马子停在吴大婶的家门口，他在三马子旁不仅向着院落里张望，他看出吴大婶的院落没有太大变化，院墙还是前些年所垒砌出的低矮青砖院墙，栓子记得在生产队时的砖瓦窑烧制过青砖青瓦，这些年镇西头的那座传统砖瓦窑已经废弃，镇上很多人家的老房屋所使用的还是青砖青瓦。吴大婶家院门口两扇铁格子门还是老样子，院里的四间房还是从前的老房子，房子的前脸和屋顶都进行改装，房顶上瓦上了红砖瓦，几间老房子的门窗都经过改装。栓子小时候经常来吴大婶家串门，自己的俩个姐姐和吴大婶家的俩个闺女年龄相同，她们几人又是最要好的伙伴。栓子在少年时还跟着姐姐来吴大婶家串门，他那时就是为采摘果实。栓子知道吴大叔在镇上是很出名的木匠，他年轻时还爱栽种果树，他家的前园子后园子栽种的全是果树，后园子栽种的是樱桃树大扁杏树，还有几棵桑葚树。前园子中栽种的是朝鲜梨树苹果梨树，还有几棵香果树。栓子那些年总是来吴大婶家摘果实，这些年自家总是能吃到她家的果实，每年在秋季时，吴大婶摘下园子中的果实后，她都要给栓子家送去各种水果。

栓子又走到吴大婶家的大门口，他看到铁大门上并没有上锁，他在门口就大声招呼说：“大婶，你在家吗？”

他听到屋里答应声后，吴大婶就走出屋门来到院落中，他看出吴大婶的穿着打扮比母亲年轻十岁，她上身穿着浅紫色褂子，褂子前胸上绣出的花朵很艳丽，她下身还穿条暗灰色裤子，她脚下还穿双蓝色拖鞋。吴大婶的烫发还染成了浅黄色，栓子没等吴大婶走出院外的大门口时，他就从三马子车上抱起了两个纸箱子，吴大婶走出院落门口说：“栓子，你开车来就是为给我们送礼吗？”

栓子说：“大婶，我不知道你今天有事没事，我现在有三马子就是方便，我妈今早晨就给我下指令，她让我请你去我们家商量事，我给我叔捎来一箱白酒，我还给你们捎来几样水果。”

吴大婶脸上显露出笑容说：“栓子，你妈有事要是找我来商量事，我今天就是有其它紧要的事情，我还是要紧着你妈这头办事，你妈只要是求到我的头上，她就是撂下其它事情，我都要和你妈去见面说话。”

栓子说：“大婶，我把水果和白酒搬到屋里后，你就坐在我的三马子上，我就把你拉到我们家，你就和我妈去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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