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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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命令威廉的祖父必须给他换个轻松的工作，注意，是命令。祖父自然是不会搭理对方这样无理取闹的要求的。到最后，期待再一次天降馅饼的乞丐，还是个乞丐，他再次来到幼儿园前，企图联系到之前得到钱后，就被他彻底遗忘的威廉。威廉……再没给对方任何一个好脸色。祖父只用一万英镑，就教会了威廉一个受益终生的道理：&ldo;连上帝都不会去救的人，只是个人类的你，又有什么好去同情他的呢？&rdo;回到威廉十八岁的1980年。面对&ldo;不听理由派&rdo;的威廉，米格愣了好久：&ldo;……&rdo;&ldo;以防万一，我还是问一下吧，席勒先生吸-毒，是胎里带的吗？&rdo;米格摇摇头。&ldo;那是被人强行注射了‐‐再没办法戒掉的、毒瘾很大的‐‐毒品吗？&rdo;米格再一次摇了摇头。&ldo;很好，我想我没什么需要说的了。&rdo;威廉满意的点点头，因为米格的诚实。他自然是早就提前知道了有关于席勒的一切，&ldo;贝克特先生，你知道的，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结果。&rdo;为我拍电影。答应，或者不答应。&ldo;我能把我全部的工资，换成送我的老师去康复中心吗？我之前一直都想送他去，但是……&rdo;没有钱。&ldo;我知道，我的工资肯定还是不够的，但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，塞偌斯先生，我发誓。&rdo;&ldo;我会很努力、很努力的工作，不需要奖金，甚至不需要多少休息。&rdo;米格有些忐忑不安，他怕威廉觉得他这是在道德绑架，或者贪心不足。威廉，其实一直都在等着米格这句话，他看了一眼雪莉。雪莉忠实的执行着威廉的每一个命令，几步上前，将来之前就让律师拟好的合同，和钢笔一并递到了米格眼前：&ldo;这是一份我家少爷私人雇佣您的合约，您需要了解的一切都在上面，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题欢迎随时问。&rdo;这是来自威廉外公老伯恩斯坦的人生哲学，永远要记住两件事，再亲兄弟也要签合同，再缺钱也要记得按时交锐。纽约带有黑色性质的家族，总有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传统，好比他们是政府的纳税大户。米格用最快的速度扫着合同上的内容，其实不管那合同上写了什么，他都会答应的。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郑重一些，他才坚持当着威廉的面，认认真真把白纸黑字的合同，一字不落的从头看到了尾。合同的内容其实很简单，只有中心一条。米格需要为威廉拍摄，任何威廉想要拍摄的东西，电影，电视剧，哪怕是家庭录像带。威廉会按照市价支付米格应得的工资，扣除百分之三十当做还款，百分之七十留给米格生活，直至欠款还清为止。当然，借款是要还利息的，以国有银行当年的贷款利息为准。剩下的就都是围绕甲乙双方的责任和义务展开的条约了。好比，在不影响威廉的拍摄任务的同时，米格只要有多余的精力，威廉不会干涉他接别的活儿。也好比，米格必须直到席勒彻底&ldo;干净&rdo;之后，才能把他从康复中心接出来。&ldo;有什么条件，是你觉得不能接受的吗？我们还可以商量。&rdo;红发的雪莉笑着问道。米格迅速的摇了摇头。这样的合约，要是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，那就真的太不知足了。事实上，这份合同已经好到让米格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：&ldo;我愿意，一百个、一千个愿意，我甚至愿意为您无偿拍一辈子的电影，塞偌斯先生，我没有开玩笑，我是认真的。&rdo;威廉只是点了点头，表示他听到了，至于米格的话，他不置可否。其实早在米格数次维护席勒时，威廉就已经猜到米格会有的反应了。米格维护没救的席勒，这是他很蠢的缺点，也是他知道感恩的优点。&ldo;那就快签啊。&rdo;温蒂觉得威廉是个好老板，同时她又很喜欢米格，自然是希望米格趁早摆脱席勒这个包袱，然后投入自家老板的怀抱的。&ldo;唯一的一个问题，也许这样会显得我有些得寸进尺，但是塞偌斯先生，我还是想请求您，这部电影拍完的时候，不要把我的名字写在老师前面，这是他的电影。&rdo;米格真的很怕自己这样的不识抬举，会激怒威廉，但在心里千回百转后，他还是选择了说出来，要不他会良心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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