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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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布侧头端详曹植许久，冷冷道：&ldo;你想太多了。&rdo;曹植带了二十余名侍卫，想必均是蹴鞠好手，阿斗隔日照着自己所知的足球赛规则拟了一份规章送去，又顾及双方都是生手，便提出先踢场练习赛的要求。反正也得把曹真送回去，赵云，姜维等人正乐得玩一场。又应曹植要求，诸葛亮索性把曹真的软禁令亦解了，让曹真，吕布与曹植三人自去组建蹴鞠队。蹴鞠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，齐国都城临淄，其时一度盛行无比，曾于秦灭六国后一度沉寂。至西汉时期民生繁荣，蹴鞠再度兴起，汉朝人视蹴鞠为&ldo;治国习武&rdo;之道，是军中一项极风行的活动，河内郡望士族，皇宫贵族精擅此道。社会底层更有：&ldo;康庄驰逐，穷巷蹴鞠&rdo;之说，可见大街小巷，百姓民众均对踢球乐此不疲。蹴鞠流传数百年，已从对抗性比赛逐渐转化为表演性项目，时近端午，诸葛亮便把这场蹴鞠赛定在端午节当天上午，顺便增添节庆气氛。当然，在那之前，双方须得熟悉小流氓制定的一堆怪规则，打打练习赛。参赛双方都是聪明人，强记能力极佳……吕布除外，然而饶是如此，弄懂主办方的一堆莫名其妙规则，也是煞费苦心，脑细胞不知耗了多少。&ldo;你究竟是如何想出这许多花样的？&rdo;赵云疑惑爆棚，阿斗却打趣道：&ldo;许多规则被我删了，否则这一时半会，你们更学不来。&rdo;阿斗又道：&ldo;踢球就是，待会犯规了我再仔细讲解。&rdo;旋以手抛了抛鞠，眼望远处曹植。曹植低声与身旁一少年交谈着什么，阿斗遥遥认出是紫珏，不知这两人何时认识。阿斗眉毛一扬，好奇道：&ldo;曹子建究竟干嘛要比这蹴鞠，直接拿黄金换回去不好么？&rdo;赵云笑着系上袖口，边道：&ldo;这你就不懂了，不这么比一场，以后曹真要如何在大魏抬得起头？&rdo;&ldo;拿黄金来赎人，曹真势必颜面无存，败将安能言勇？&rdo;阿斗明白了，笑道：&ldo;曹真也踢，这么一来，就是他自救了……&rdo;阿斗定神一想，又道：&ldo;其实说穿了这有啥实际意义么？不都自己骗自己，还是哄洛阳那群人去？&rdo;赵云笑道：&ldo;此乃骨气，骨气一物，你认，便有；不认，便无，唯看是否坚持而已。&rdo;阿斗隐约明白了些什么，又望向场地对面；吕布站在大太阳下，怔怔看着自己与赵云谈笑风生。过了一会，紫珏离开曹植，走向吕布，被吕布踢了一脚，不知飞到哪去了。赵云哭笑不得道：&ldo;这又是何苦？&rdo;阿斗挠了挠头，为赵云系紧腰带，见他脸色微红，知道赵云想吻他，不知该如何回应。过了一会，赵云笑了笑，接过鞠，起身走了。蹴鞠既是表演，在着装上便有严格的要求，曹子建定下场次后，便派人快马加鞭，回洛阳去取来两队二十六件蹴鞠服，汉白魏黑，更显得泾渭分明。月英吩咐侍卫搬来两张椅子，架在场畔，拉着小乔落座，悠然自得开始观赏这练习赛。月英从荷包中掏了一把瓜子，分了小乔一半，好整似暇道：&ldo;猴儿，摇扇。&rdo;阿斗接过羽扇，哭笑不得地站着，小乔则笑得花枝乱颤，道：&ldo;多大的一个人呢，还唤猴儿，仔细让曹大才子听了去，又不知洛阳得如何学舌了。&rdo;月英&ldo;嗯&rdo;了一声，道：&ldo;那主公，摇扇。&rdo;阿斗只得悻悻帮小乔月英二人捐起风，眼望场中央，道：&ldo;过几天才正式开始么，我先看看。&rdo;他把悬在脖颈上的竹哨塞到唇间，咕哝道：&ldo;真他妈的帅……你看师父，超级守门员。&rdo;曹魏那队，曹子建当仁不让作了队长，吕布像是前锋？曹真后卫。汉军中赵云担任门将，姜维前锋，孙亮后卫，各自身穿滚金边白色蹴鞠衣，更显得英俊不凡。阿斗明知此赛必败，秉承友谊第一，比赛第二的原则，制定了一堆啰里八嗦的规则，只求己方一群不擅蹴鞠的土包子将军们，能稍微输得光彩点。阿斗吹响竹哨，见刘升也来了，险些被呛着，月英嗔道：&ldo;快，让他们上场，老娘仔细瞧瞧。&rdo;阿斗鼓起气，尖锐哨声响起，通知双方入场，那哨声到了一半，忽变了调儿。&ldo;妈呀！我说怎么没队长呢！&rdo;阿斗鬼哭狼嚎道：&ldo;那高个子是谁！&rdo;月英被阿斗冷不防一嚎，瓜子散了满地，怒道：&ldo;叫啥呢！不就是你先生么？没见过？&rdo;孔明竟是换上蹴鞠服，上场招呼汉军众人！阿斗被这突如其来的神雷劈得找不着北，险些翻白眼背过去。小乔笑吟吟道：&ldo;反正都是输，大家乐呵乐呵贝。&rdo;月英笑吟吟道：&ldo;就是，别看你先生老骨头老腿的，能耐得很。&rdo;小乔又笑道：&ldo;这吃了仙丹的人就是不一样，呀，仙师也来拉。&rdo;于吉笑嘻嘻道：&ldo;是呀--&rdo;月英忙讨好地抓了一把瓜子递到于吉手里，又吩咐人搬座。于吉屁颠屁颠坐了，笑道：&ldo;哥，给我也扇扇风贝。&rdo;&ldo;哔--&rdo;一声哨响，于吉朝那计时的檀香吹了口气，燃起来了，阿斗一脚开出鞠去，落在场中央，双方主帅各领着七八名侍卫队员一哄而上。月英、小乔笑得前仰后合，只当这是耍猴，阿斗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，求这练习赛快点过罢。第一柱香。于吉笑道：&ldo;看不出小亮也挺在行的么？&rdo;月英怒道：&ldo;温侯就一混闹的主儿！也不把鞠踢给自己人，撞上了撞上了！哟，他把那侍卫给撞倒了！&rdo;&ldo;啊--！&rdo;小乔和月英同时尖叫道：&ldo;子龙扑住了！漂亮！&rdo;&ldo;哔--&rdo;哨声起，吕布带球撞人，罚球。阿斗狰狞笑道：&ldo;现在知道小爷定的规矩了吧，嘿嘿嘿！&rdo;我赢不了，曹子建你也别太好过，此乃阿斗初衷是也，上场半柱香时间后，双方熟悉了场地与规则，竟是踢得有模有样。诸葛亮指挥起全队人，进可攻，退可守，阿斗不禁心下赞叹，看来绝不能低估了古人的智商。孙亮与姜维二人配合，来回传球，更是完美无比。再观曹营那队人，反而成了一团混乱，原因无他，问题便出在吕布一个人身上。吕布丝毫不与队友配合，接到鞠后一路长驱直入，有人防守，绕得开就绕，绕不开就撞，这真是苦了曹子建与曹真。于是场中形势成为吕布带鞠横冲直撞，蜀汉队成员纷纷追在吕布身后，曹魏队又一拥而上，追在汉方身后。吕布带鞠至球门五十步开外，猛力一踢，球化作一道流星，飞向赵云，赵云敏锐至极地捕捉到那道弧线，一脚蹬上门柱，把它扑住，继而空中一个翻身，稳稳落定。吕布挥了把汗，转头悻悻跑开。月英与小乔看得乐不可支，月英赞道：&ldo;这才有看头！&rdo;&ldo;他犯规了！&rdo;阿斗哭笑不得道，&ldo;犯规了！这样不行！你俩到底是来看帅男人还是看蹴鞠的！&rdo;月英嘲道：&ldo;抢个小球有啥好看，当然是来看男人的！不然你以为老娘巴巴地搬个椅子来做甚！&rdo;小乔笑得险些摔下椅去，阿斗抓狂道：&ldo;罚球！&rdo;继而吹响竹哨，不与这俩女人多啰嗦，否则球还没踢完自己就非得归西不可。诸葛亮朝阿斗遥遥竖了下拇指。第二柱香前半段。曹魏队终于也制定出战术了，曹植大声指挥，与曹真二人配合，寸步不离追在吕布身后，三人形成一把尖锥，后方反而防守薄弱。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，阿斗看出曹植的意图，然而吕布每次接到球，跑几步便犯规。过了一会，诸葛亮竟然凭空领悟了引诱吕布越位的奸招！阿斗瞠目结舌地站在场边，浑不知该对这群人如何置词。幸好自己取消了黄牌与红牌制，否则踢了这半晌，吕布非得被一路红牌给罚到成都去了。吕布这次冲锋便艰难得多，绕了大半柱香时间，罚罚停停，终于成功地逼近了球门，继而一记劲射，赵云鱼跃扑球，又扑住了！鱼跃扑球难度极高，须得一脚用力蹬地，全身飞起，接球落地后再团身护球。赵云这一式用得漂亮无比，又赢得满场喝彩。吕布吁了口气，射门后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裁判，阿斗笑道：&ldo;没犯规！&rdo;继而挥手打发他回位。中场休息。小乔姗姗起身，回去找红糖绿豆，月英去厨房吩咐人煮消暑绿豆汤。双方队员各聚在己方球门前，听队长讲解战术。阿斗看着这一幕，觉得实在是太可乐了。过了一会，吕布一脸茫然，曹植那队无奈散开，各自休息，反正对着吕奉先，说什么也是多余的。阿斗守在场边，见曹植过来了，便随手舀了瓢水递过，笑问道：&ldo;你认识紫珏？&rdo;曹植像是十分意外，点了点头，接过水一通猛灌，阿斗又问道：&ldo;你跟他说了什么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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