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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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方茉蹲在茶几旁拆宵夜，又问了一遍：“爸你怎么回来了，妈呢？”

&esp;&esp;方老板坐在沙发上，垂头丧气说：“她嫌我臭。”

&esp;&esp;方岳姗姗来迟走下楼，问了一声：“喝醉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，”方老板否认，“我就喝了一点，我答应你们妈了，要戒烟戒酒，但烟酒这个东西得慢慢戒，平常我碰得真不多。今天晚上不是有应酬吗，我没办法，就陪着他们喝了两杯，结果一回去就被她骂得狗血喷头，骂我臭，还把我赶了出来。”

&esp;&esp;方老板萎靡不振地弓着腰，连皮草都失了几分浮夸，“我看她就是变了，找得借口不想见我。”

&esp;&esp;方茉问：“你跟我妈吵架了？”

&esp;&esp;方老板：“吵了，狠狠吵了一架。”

&esp;&esp;方茉气道：“那你还回来干什么，居然还有心情买宵夜！”

&esp;&esp;“这宵夜我是买给你们妈的，但她不要，还把我赶了出来。”

&esp;&esp;三人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方茉：“那你再回去，再好好哄哄我妈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去，”方老板说，“她都不想看见我，一直骂我臭。”

&esp;&esp;“可你是真臭啊，”方茉忍不住说，“烟酒混合臭，我都快被你熏死了。”

&esp;&esp;方老板一怔，更丧气了，他显然醉得厉害，“那就随她去吧，凭什么每次都要我低声下气，惯的她！”

&esp;&esp;陈兮斩钉截铁说：“阿姨哪是嫌你臭，她明摆着是关心你的健康啊，恨铁不成钢！”

&esp;&esp;方老板反应慢半拍，过了几秒，他精神一振，腾地从沙发起来，说要回去。

&esp;&esp;方岳拉住他，把他往卧室带，让他明天再回去。

&esp;&esp;方老板醉醺醺地说：“好，明天再回去！”

&esp;&esp;方茉看着方老板消失，对陈兮说：“说还是你会说！”

&esp;&esp;陈兮谦虚：“过奖过奖。”

&esp;&esp;陈兮一句话是把方老板劝精神了，

&esp;&esp;陈兮这趟回家，随身行李只带一个双肩包和一只旅行包，为了爬山方便，没有拿行李箱。两人到了地库，行李直接放在车后座，车子开到路面，轮胎碾过薄薄的一层积雪，马路上的路灯还亮着，放眼是一片银装素裹。

&esp;&esp;小区正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已经开门，方岳放慢车速问：“吃点早饭？”

&esp;&esp;他们车上带了前一天买的牛奶和三明治，准备用来当今天的早饭，但热气腾腾的中式早餐显然更加诱人，陈兮看了眼时间，知道绰绰有余，点头说了声“好”。

&esp;&esp;方岳靠边停车，两人进店，才知道早餐店还没开始营业，老板夫妇正在放蒸笼，说再等十分钟就能吃，桌上摆着一排大碗，他们问方岳和陈兮喝不喝豆浆，喝甜的还是咸的，喝咸的就自己去放调料。

&esp;&esp;陈兮要甜豆浆，方岳喝咸的，他放调料的时候，看见陈兮溜到店门口，背对着店门，蹲在了人行道的梧桐树底下。

&esp;&esp;荷川这几年，年年都下雪，去年的雪特别单薄，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，根本堆不了雪人。今年的雪中规中矩，他们期末考结束那天，荷大校园里就出现了几个精雕细琢的雪人，雪人大小有半人高，五官造型栩栩如生，周边的雪都被那些人薅光了，当晚这几个雪人还登上了荷川电视台地面频道的八点档新闻。

&esp;&esp;“你可以捏个大的，时间足够。”方岳在店内放完调料，悄无声息走到了陈兮身后。

&esp;&esp;陈兮刚捏好一个圆滚滚的小雪人，她的小雪人旁边还有几个七歪八扭的雪人，不是她的杰作。

&esp;&esp;陈兮捡起一片小树叶，想撕下一小块装饰眼睛鼻子，说：“不要，我喜欢捏小的，你看我捏得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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