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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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周生辰忽然狠狠攥紧拳头，砸向楼梯扶手，过大的力气，让整个楼梯都震动不已。所有在场的人都惊住了，二楼正走下来的小女孩，也被吓傻了，怔怔地看着他：

&esp;&esp;“大少爷……”

&esp;&esp;慢慢地，她不再做梦。

&esp;&esp;该睡醒了，差不多，该睡醒了吧？

&esp;&esp;她再次努力从梦魇中醒来，眼睛肿胀着，硬撑着睁开来，看到一线光。不太刺眼，像是被一层布料遮挡住了，只留了舒服的光亮，这布料的颜色和上海家里的窗帘相似……似乎是完全相同……

&esp;&esp;在家里？真的在上海？

&esp;&esp;她一瞬怀疑，自己还没挣扎出来，只是进入了另外的梦魇。

&esp;&esp;直到真的看清楚了他的脸和眉眼，她勉强扬起嘴角，却没力气说话。

&esp;&esp;“急性阑尾炎，”他轻声说，“怕家里的医生看不好，就带你回了上海。”

&esp;&esp;急性阑尾炎？

&esp;&esp;还真是痛的要死。她不想再回忆那种痛，只佩服那些曾经历这种问题的人。

&esp;&esp;不过为了急性阑尾炎回上海，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？

&esp;&esp;她闭了眼睛，轻轻抿嘴，嘴唇有些发干，嗯……

&esp;&esp;不知道为什么，可能是身体太虚弱，她莫名地有些感伤和恐惧。

&esp;&esp;怕离开他。

&esp;&esp;时宜啊时宜，你越来越娇气了。

&esp;&esp;她暗暗鄙夷自己，却仍旧被什么诱惑着，轻声叫他：“周生辰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他俯身过来，离得近些，让她说话可以省力些。

&esp;&esp;眉眼真干净。

&esp;&esp;时宜仔细看他：“我告诉你个……秘密。”

&esp;&esp;“说吧。”他的声音略低，很平稳。

&esp;&esp;“我上辈子死后，”她轻声说着，略微停顿了几秒，“没喝过孟婆汤。”

&esp;&esp;也不知道，他能否听懂什么是孟婆汤。

&esp;&esp;他微微笑起来：“在地府？”

&esp;&esp;她笑，他真好，还知道配合自己：“是啊。”

&esp;&esp;他嗯了一声：“那么，那个老婆婆放过你了？”

&esp;&esp;时宜微微蹙眉，她在回忆，可是记不清了：“是啊，可能因为……我没做过坏事。”

&esp;&esp;他忍俊不禁：“那我一定做过坏事，所以，被迫喝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，”她有那么一瞬认真，很快就放松下来，怕让他觉得奇怪，“你很好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很好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很好很好，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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