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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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周霁佑启唇，淡淡的：“你错了。”

&esp;&esp;沈恪眉梢挑了挑。

&esp;&esp;周霁佑与他漠然对视：“像你这种死乞白赖求着上门的，不就进来了。”

&esp;&esp;沈恪神情微变，抿唇默然片刻，说：“小佑，你不用刻意激我。”

&esp;&esp;周霁佑慢悠悠转开视线，手拿遥控器一点点调高电视音量。她把电视打开，就是不想和他废话，现在，连听都懒得听。

&esp;&esp;沈恪原地站了一会，手里的纸杯都微微有些变形。他行至直饮水机前接了杯凉水，几口灌下去，嗓子里的烧灼感只增不减，他又接一杯，两指一捏，杯里的水溢于手背，凉丝丝的，胸口也凉丝丝的。

&esp;&esp;调整心情，他将纸杯放置茶几，坐她身边，同她一起观看电视。

&esp;&esp;恰好是央视13，新闻频道。

&esp;&esp;周霁佑因他的靠近而皱眉，抬臀，稍加远离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沈恪转头，恼怒异常：“你有必要吗？”

&esp;&esp;周霁佑喝口水，冷冷淡淡地看新闻，嘲讽：“你自己闻闻身上的烟味儿，我要是你，都不好意思继续赖在这儿污染人家里的空气。”

&esp;&esp;沈恪还真低了下颌闻闻，等在楼下连抽四根烟，确实染上烟味。

&esp;&esp;他有些脱力地轻叹口气，经过这一出，脾气稍微缓和，静下心来陪她看新闻，好像目光和言语都不交流也没关系。

&esp;&esp;周霁佑感到烦躁，瞄了眼客厅墙壁悬挂的时钟，不到九点。

&esp;&esp;冷不丁地，他忽然看着新闻，开口：“偶尔在早间新闻里看到他，那种感觉怪异得很。”

&esp;&esp;周霁佑一顿，她明白他在说谁。

&esp;&esp;一条条新闻持续播报，严谨明晰的音调喋喋不休，却未能成功遮盖住沈恪的话音。或者说，不是遮盖不了，是涉及到那个人，她无法自动屏蔽。

&esp;&esp;沈恪模糊地笑了笑：“我居然以前把他当作对手。”

&esp;&esp;周霁佑没忍住，顺话茬讽刺：“可不，他可没你那么有野心。”

&esp;&esp;话一脱口，她心随之一震。原来潜意识里，她是这样看他的，他和沈恪不一样，很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啪嗒。

&esp;&esp;电视机的声音骤然消失，她偏眸，沈恪拿了她丢在一旁的遥控器，把电视关了。

&esp;&esp;他稍稍侧身，眸光对着他，锐利如鹰，含一丝冷笑：“他是没有野心，可保不齐哪天像我一样刀架在脖子上，不得不有。”

&esp;&esp;胸腔瞬时涌上一股无名火，分不清为何，甚至隐约有一点害怕。怕什么？不知道。

&esp;&esp;“没人把刀架你脖子上。”她冷声，“是你欲念太重，不肯舍，只想得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为什么只想得，你难道不清楚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清楚。”她没有闲情和他争论，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，重新打开电视，再不说一句话。

&esp;&esp;杂声嘈嘈切切，沈恪的心也嘈嘈切切，一时间，也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
&esp;&esp;直到他电话响了，直到那头有人叫他回去，他收了线，将一张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搁在茶几，“给你带了张票，周五晚上我来接你。”

&esp;&esp;周五，八月八。周霁佑不用看，也不用问，转念一想就猜到是什么票。

&esp;&esp;一口回绝：“拿走。”

&esp;&esp;沈恪身姿挺拔地立在她面前，挡住身后的电视机，眼神不容抗拒：“五年了，还没任性够？你还要再和我僵持多久？”

&esp;&esp;周霁佑语调平稳，神情淡漠：“你都说我任性了，不任性一辈子，怎么对得起你的褒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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