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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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闻芊扬了扬眉，“听这意思，我若是伤好了，你就敢把我‘怎么样’了？”

&esp;&esp;他轻笑了一声，答得模棱两可：“你说呢？”

&esp;&esp;她偏头迎上他视线，“那我是应该期待自己伤好呢，还是祈求自己的伤不要好呢？”

&esp;&esp;杨晋不置可否地垂首，将脸贴在她鬓角，似笑非笑地低低道，“我觉得，你可以都期待一下。”

&esp;&esp;闻芊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被他调戏了，颇不甘心地咬着唇，手指沿着他肩头在胸口游走，正打算要使坏，然而未及往下半途就被杨晋骤然截住。

&esp;&esp;他握着她手腕拎起来，“还让你得逞

&esp;&esp;春暖花开时节，一行人再次动身北上。

&esp;&esp;在济南府度过了一个冬，前往京城的行程久远得好像都是几年前的事了，曾经向往着外面花花世界的几个小姑娘也被养懒了性子，坐在车内呵欠连天。

&esp;&esp;北方的春天到四月了也依旧料峭清寒，早晚的穿着简直能跨越四季的变化。

&esp;&esp;闻芊这个时候便开始为游月和菱歌的将来做打算了，眼下嫁鸡随鸡，她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回扬州，如果她们俩想要留在云韶府，就必须得有门像样的手艺。

&esp;&esp;菱歌善舞，游月善唱，但两人都是豆蔻年纪，经验少得委实可怜。

&esp;&esp;于是沿途得空，闻芊便重新捡起那几把蒙尘的乐器，每日督促她们勤加练习。

&esp;&esp;长期从事某一行业的人，有些习惯是已经根深蒂固的，在指点了游月二人一段时间后，闻芊总是莫名的心痒。

&esp;&esp;她的腿伤似乎好了七七八八，除了疤痕未消，平时走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，好像蹦一下跳一下也不会怎么样，或许再跳舞对她而言也不会很难。

&esp;&esp;就这么蠢蠢欲动了好几天，这一日，趁着马车停下休整，闻芊翻出了许久没用的银铃手环，拉着菱歌到树林的深处去。

&esp;&esp;正午的阳光和煦，她把长裙的一角撩开，起势的动作非常慢，随着铃声晃响，足尖在草地上轻轻画出一个圆。

&esp;&esp;甫一抬脚，闻芊便感觉到久未活动的筋骨有种陈旧晦涩的气息，仿佛每一个姿势都比预料中更加艰涩难行。

&esp;&esp;她挑的，是刚入戏班时学的第一支舞。

&esp;&esp;节奏够慢，够缓，也够简单。

&esp;&esp;可她似乎还要更慢，更缓，才能把所有的动作半分不错的跳出来。

&esp;&esp;第一次跳完，闻芊独自坐在林间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
&esp;&esp;菱歌站在旁边，小心翼翼搅着衣角，不时拿余光瞥她，显得颇为无措。

&esp;&esp;她年纪还小，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讲什么样的话才不会适得其反地伤到她，于是只能选择一言不发地沉默。

&esp;&esp;腿脚使不上劲，四肢的平衡和协调都做不到。

&esp;&esp;大夫说的对。

&esp;&esp;自己可能是真的没法跳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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