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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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暗色潮汐一样的视线缓缓掠过来，阮苓苓心中一跳。

&esp;&esp;突然眼眶微热，突然很委屈，突然……

&esp;&esp;有种安心的感觉。

&esp;&esp;他……是来帮她的吗？

&esp;&esp;继续护短

&esp;&esp;裴明榛走进正厅，先给座上的老太太和二婶方氏行礼，礼节规矩流畅又不失美感。

&esp;&esp;把该有的节奏带出来，他才正色开口：“儿女婚嫁，当有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小辈本不该插嘴，然事关裴家声誉，不敢无声旁观，这才失礼前来，还望祖母，二婶见谅。”

&esp;&esp;一看他就不可能附和裴明昕，方氏自然不会拦：“我还当今日是什么新鲜日子，所有人都把礼数给忘了，原来还是有懂事的。今日我这张脸算是丢完了，榛哥儿有话，尽可直说。”

&esp;&esp;一边说着话，还一边刺了下不守规矩的人。

&esp;&esp;谁不守规矩？不请自来，口出狂言，对长辈没半点尊敬，对事情没半点明断的，都是！

&esp;&esp;裴明榛肃容：“我裴家几世清名，祖父配享太庙，然人非圣贤，孰能无过？我裴家人可有错，却不可被他人冤枉，可有错，却不可不知错在何处，可有错，却不可不改。犯错并不丢人，丢人的是错了还不承认，并有意掩盖，陷害他人。”

&esp;&esp;“三弟的话，我不认同，是非曲直，清楚明白了，才能为镜，照鉴自身。今日一事影响我裴家世代清明，不查问清楚，怎么给别人一个交代，怎么警醒自身，它日黄泉之下又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？”

&esp;&esp;他这话拔的太高，姿态太刚，气势太足，房间众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，瞬间安静。

&esp;&esp;“亲事退或不退，自有长辈定论，我只问王兄一句，你与人有染，心起绮思，恋慕她人，才有意同大妹妹退亲，可是如此？”

&esp;&esp;裴明榛音量扬高，砸的王衍有些反应不过来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心仪之人，可是在我裴家？”

&esp;&esp;又一个问题接着砸过来，王衍心头苦涩，默默垂眼。

&esp;&esp;裴明榛却没放过他，继续追问：“此事关系着日后裴家声誉，裴王两家交情，还望王兄如实道来，不要有所隐瞒！”

&esp;&esp;话言铮铮有声，重音放在‘日后’，‘裴王两家’，别人许听不懂，王衍却无法不想起之前遇到的事……

&esp;&esp;那个希望。

&esp;&esp;刘氏不愿见儿子被逼至此，笑着打圆场：“这位是大少爷吧？果真一表人才，字字珠玑，可咱们裴王两家乃是通家之好，万事当要以和为贵啊。”

&esp;&esp;裴芄兰也不愿事情暴露，当即就要说话。

&esp;&esp;裴明榛却恰好往前一步，挡住了她，正色朝刘氏拱手以示对长辈尊重：“夫人此话差矣，更清楚明白的了解，正是为了日后更深的交往，此事对裴家声誉极为紧要，问清楚了，友邻亲朋也好更放心来往不是？”

&esp;&esp;他话音不停，立刻转向王衍，声色俱威：“王兄心仪之人，可是我家表妹阮姑娘！”

&esp;&esp;王衍否认：“不是！”

&esp;&esp;裴明榛抿起的唇角带着冷意：“那是谁？”

&esp;&esp;王衍还是没说话，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裴芄兰。

&esp;&esp;隐忍，忧郁，满腔深情压抑不住。

&esp;&esp;这架式还有谁不明白？

&esp;&esp;裴芄兰气的帕子都要揉烂了，恨不得一脚踹死这蠢货！

&esp;&esp;方氏再也压不住眼底火气，看向裴芄兰的目光满是冷意。

&esp;&esp;连座上的老太太李氏，神色都变了，看了裴芄兰一眼，微微阖眸，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既如此，为何诬陷我家表姑娘？”

&esp;&esp;裴明榛面冷目寒，声音似冬夜寒霜：“人皆有私心，为了保护心爱之人，会说谎，会愿意牺牲一些东西，觉得自己不得己，委屈又伟大，感动于自己的付出——可在王公子眼里，我家表妹就是那么可有可无，随便可以被牺牲被欺负的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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