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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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59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我知道，对不起，我走神了。陈双从没见过屈南这么生气，我我在想我弟。

&esp;&esp;屈南原本已经攥起来的拳头慢慢松开了，他闭了几秒眼睛，再睁眼，另一条腿压上来，两条腿站在陈双分开的大腿内侧。你在想什么？

&esp;&esp;陈双的嘴唇动了动，看着的是室内馆明亮的大灯。他忽然觉得灯光好刺眼，刺得他不得不眨动眼睛休息，躲避它对视力的伤害。

&esp;&esp;陈又又，你看着我。屈南往下俯身，两只手压在了陈双的耳边，就当是个训练，好么？你只需要看到我，周围没有别的人了。现在你的任务是，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告诉你也没用。陈双看着罩在自己上方的人，我得保护我弟，他不会还手，学校里有人欺负他，我真想把他们都干掉！

&esp;&esp;屈南的脸正对着陈双的脸，注视着他。

&esp;&esp;这种注视就是一种无形的挤压，要把陈双压进软垫里了。他往后靠，胸口的起伏都要被屈南的影子压瘪，肺部都要被挤瘪，最后连胃都瘪了。

&esp;&esp;我得干掉他们。陈双自暴自弃地说。

&esp;&esp;就在他以为屈南会劝他冷静的时候，屈南的右手拇指碰到了他的左太阳穴，点触式画着什么，像在描边。

&esp;&esp;好，明天我们去干掉他们吧。屈南笑着一歪头，一滴汗水掉下来。

&esp;&esp;陈双这次没眨眼，用眼睛接住了这滴汗，煞得他眼角疼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

&esp;&esp;陶文昌：总觉得自己又要带孩子了

&esp;&esp;绿茶出击

&esp;&esp;眼球被充满盐分的汗水覆盖，陈双一时看不清楚屈南的脸了，但在一片模糊的透明状包裹下，他顾不上屁股被踹了那一脚的疼，而是相信了屈南，真的能和自己一起把那几个欺负四水的人干掉。

&esp;&esp;杀了他们吧，杀了吧陈双有那么几秒是这么想的，雄性激素就在他身体里堆积，积压，他找到了屈南，屈南点头了，还说好啊，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，他冲着自己笑。于是，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和自己一起走的出口。

&esp;&esp;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念头，人和疯子的一念之差，这一步他没有跨过去。他想，人之所以为人，大概就是因为理智这东西。每个人都有愤怒的瞬间，都有想要毁掉或自毁的瞬间，但理智会帮糊涂的大脑进行规划。

&esp;&esp;什么该做，什么不该做，做了之后有什么后果理智都会让人止步。正常人和疯子是不一样的。

&esp;&esp;等到他的愤怒平静下来，才被屈南一把拉起来。训练仍旧继续，仿佛刚才的几分钟都是幻觉。陈双也没有再问，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单打独斗去解决四水的事，哪怕带着莫生和洋洋，他都让他们少动手。

&esp;&esp;自己的弟弟，自己护着。屈南也未必帮得上忙。

&esp;&esp;可是直到次日下午，屈南没有催着他训练，而是拎着运动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站在面前时，陈双才相信昨天那场幻觉是真的。

&esp;&esp;屈南要帮自己。

&esp;&esp;两人打车去二十三中，一路无话。屈南今天有些不爱说话，陈双也不好意思开口问，你准备怎么帮我干掉那帮人？咱俩是轮流打还是一起上？

&esp;&esp;一个不会打架的职业运动员，本不该被自己牵扯进来。

&esp;&esp;二十三中还没放学，陈双先带屈南去了自己最熟悉的小卖部，买了一包烟，还有一包米花球。

&esp;&esp;谢谢你今天陪我来。陈双把一个米花球捏碎，一点点地塞进嘴里，一会儿你不用帮忙，我自己处理就好。

&esp;&esp;我都来了，为什么还要你自己处理？屈南打量着小卖部的摆设，你一直在这边上学？

&esp;&esp;嗯，小学也在这附近，特别近，我和我弟从小就在这里买零食吃。陈双又捏了一个米花球，非要掰开吃，对不起，我弟的事情我没完全说清楚除了在家，他在学校也一直受欺负。以前我在的时候还好，我上大学之后就护不住他了。妈的。

&esp;&esp;因为他的精神状况，所以一直被霸凌？屈南的视线在小零食上来回转移。

&esp;&esp;嗯，而且我弟根本不会还手。陈双的心和米花球一样，一起碎了，他从小就不会还手别人打他，他只会忍着。

&esp;&esp;欺负他的人很多么？屈南又问。当他最后一个字说完，二十三中打响了晚自习结束的铃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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