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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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所以她废长横木，改为一牛一短轭，以整木雕刻成弓状的曲木，或者榫卯拼接出曲木，在这种短轭的两端钻孔，穿绳形成套索。绳连接犁盘，犁盘用牵引钩连接犁辕。

&esp;&esp;地上有王葛画的牛轭使用图，她指着牵引钩位置道：“牵引钩其实也可以用粗绳替代，但犁盘上的挂圈最好还是铁制。”这样一来能再节省铁料。

&esp;&esp;牛轭较轻，桓县令掂出重量后给门下掾，后者比对着地上的牛轭图，感叹不已：道理竟如此简单！

&esp;&esp;生活中常见牛轭，拴轭离不开绳索可谓人人皆知，但怎么换到耕犁上，只会二牛抬杠呢？谁都没想过把牛车上的轭，换到犁上！是粗心？还是觉得在前头拉犁的反正是牛，能拉动就无妨？

&esp;&esp;王葛：“短牛轭还有个好处，遇到难犁之地可以增牛。”

&esp;&esp;门下掾喜道：“对啊！”因为新犁辕短，他光想着减牛了，其实也可增牛。

&esp;&esp;十月十七。

&esp;&esp;县游徼驱着十辆牛车送王葛回到苇亭，带来的不仅有十架曲辕犁，还有不少新谷粮。亭民欢天喜地涌进亭署卸车，才知牛和车也是给苇亭的。

&esp;&esp;连桓真都没想到，王葛这么快就把新犁制出来了，游徼在县署都学会了曲辕犁的使用，他们帮着亭民去试犁。王葛找到大父母，来到试犁的田时，已经围满了人。

&esp;&esp;众人让开缺口，王家人站到了最里面。

&esp;&esp;一共三架新犁在松土。

&esp;&esp;同时出发。

&esp;&esp;第一架只套一头牛，吆喝牛的是亭民，扶梢的是游徼。

&esp;&esp;第二架犁，以双牛牵引，一套牛轭、耕索拴一头牛。使用此架犁者，不再和旧犁似的得三人配合，也为两人，亭民负责驱牛，游徼管扶梢。一边前行，游徼还教身旁的亭民怎么调节耕地深浅。通过犁梢调节，不用停犁，深耕时把犁梢往上提即可。如果长时间保持一种深度，就暂停住犁，调节犁评（桓县令根据此构件外形起的名，跟后世一样）。

&esp;&esp;“这牛明显省力啊。”贾妪呢喃着，眼睛都看直了。

&esp;&esp;再看第三架犁，四头牛在牵引，关键干活的仍是俩人！这趟土沟不但犁土深，速度太快了，没多会儿就把另两架犁甩远。

&esp;&esp;王翁提醒妻：“看，这种犁稳当，扶梢都不用狠弯腰了。”因为新犁比旧犁的梢长。他的腰疾就是长时间犁地落的伤。

&esp;&esp;“翁姥，听说新犁是你们家女娘改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别乱说话，得叫王匠师。”

&esp;&esp;周围亭民开始询问、夸赞。

&esp;&esp;这时王葛听到二弟的笑声，她踮脚寻找，看到了。王竹带着阿蓬往孩童多的地方去了，王葛想到一会儿要跟大父母商量事，就没喊他们。

&esp;&esp;很快，王翁、贾妪被恭维的嘴都笑酸了，出来人群，先不看了。阿葛才回来，都没顾上问她这几天在县署咋样，累没累着。

&esp;&esp;三人开心回家，阿艾“喔”声惊喜：“阿父，长姊回来了！”

&esp;&esp;贾妪把刚才见识到的新犁跟儿郎说了，心里强忍难受，大郎眼睛要是能看到，多好啊。这可是新犁，他的长女虎宝造的犁！

&esp;&esp;王大郎无神的双眼朝向王葛方向，笑道：“怪不得，刚才听外头乱糟糟的。”

&esp;&esp;阿艾学话：“怪不得，我瞅到好些牛车哩。”

&esp;&esp;王翁突然想起来了，问王葛：“你不用去亭署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急。”王葛扶住阿父，“大父，大母，阿父，我……我有事情说。”她的紧张和不安让王翁知道，孙女将说的是大事。

&esp;&esp;进来主屋，半撑窗帘，灰扑扑的草席，简陋的箱笼，虎头的书案，每件摆设，王葛都珍惜无比的去看它们。以前咋没发现堵窗的草帘都脱落草线了？大母勤擦的竹箱，颜色也日渐斑驳。地上的草席好多灰尘啊，虽然晚上还要再铺一层，但确实也该换了。

&esp;&esp;只有书案那么干净，跟往常虎头在家一样。

&esp;&esp;“大……”王葛未语鼻先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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