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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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这时王葛已经笑盈盈上前：“是阿羊呀。快进来，阿伯是……”

&esp;&esp;背筐小童正是经常在寿石坡放羊的贾三羊。

&esp;&esp;“葛阿姊，许久不见你了。”贾三羊回复她后，仰头告诉年长郎君：“贾大伯，她就是王匠童。”

&esp;&esp;王翁自主屋快步出来。

&esp;&esp;这贾大伯对王葛微一点头，进院，粗略打量，毫不在意满院子的糊味。然后朝王翁、贾妪一揖，其声温和：“翁姥，我是村东贾家大郎贾风。”

&esp;&esp;村东？村东只有一户！大户！！

&esp;&esp;王翁当即反应过来，“原来是贾地……啊郎君快请进，请进。”幸好没把“贾地主”喊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快，阿葛，铺筵席。”地主登门，王翁慎重又忐忑。

&esp;&esp;农户之家为了省事、或减少席的磨损，平常时候都只铺筵，待客时才在筵上加席。大父如此讲究，王葛岂会还揣测不出“贾风”的身份？

&esp;&esp;王翁朝二郎瞥来一眼，结果王二郎误会了，拉着阿母躲入了就近的东厢房。

&esp;&esp;王葛已麻利的将草席搬出，铺设院中。王禾倒是比他阿父有眼力，赶紧跑进杂物间。王荇正费力的搬竹席，王禾从后头一抄就把席抱起来了，嫌弃道：“黍粒个头！起一边去！再把你扫倒喽。”

&esp;&esp;“哈哈，黍粒个头。”贾三羊扒着门板笑话王荇。

&esp;&esp;筵席铺好后，王翁是长者，坐席端。

&esp;&esp;王葛斟两碗枸杞花泡的水，贾风叫住她：“王匠童，坐。”

&esp;&esp;王葛看向大父，王翁道句“坐吧”后，她跽坐在大父左后方。贾三羊不敢再瞧杂物屋里的热闹，速速卸下大筐，跽坐在贾风右后方。

&esp;&esp;天色不早，贾风直接道明来意：“老丈，我此来确有一事，望王匠童能帮上忙。”

&esp;&esp;筐中两个竖状葛布包裹，他取其一，打开后是长形木盒，解开捆绑木盒的麻绳，盒内四周尽垫厚布，里面是三根竹条。

&esp;&esp;他将木盒推过去：“此为竹样，请长者、王匠童细看。”

&esp;&esp;王翁又不懂篾活，能看出啥？他端动盒子搁到王葛跟前。

&esp;&esp;王葛先望：三根竹条一模一样，薄如刃锋，应当正好两分宽，不必触就知柔软。用木盒保存，垫足了软布，并非竹料珍贵，而是为确保竹样不受损毁，以后仿着竹样篾竹才能精准。

&esp;&esp;望完后，是细观。她先挑起一根，呈挑的手势对照光亮顺看、逆看，竹条均光泽水滑，黄中泛着青光，天然纹理具备，呼吸间它微微颤动，可见其轻。小心放回，再依次挑起其余两根。

&esp;&esp;贾风待她看完，问道：“王匠童应当知道清河庄？”

&esp;&esp;“知。木匠类的匠童考场就在清河庄外。”

&esp;&esp;“清河庄自本月上旬，开始长期收购此竹条，要求宽窄、长短、厚薄必等。不瞒王翁、王匠童，我家中也有篾匠，但是要将竹条全部篾到竹样这种程度，一人一天下来篾不了多少。王匠童如果能制，我愿以每根竹条两个钱收，如何？”

&esp;&esp;两个钱？赶上一个滚灯的价了！王翁上身可见的一起，差点就直接应下来。“阿葛啊，怎样，是否能制？”

&esp;&esp;王葛点头：“能。”

&esp;&esp;这么快就敢应下？贾风微皱眉头。

&esp;&esp;王葛先阂上木盒，再详说道：“三根竹样所用的竹料均为慈竹，超过一年生，不足两年生。长度比我叔父从野山伐来的竹节都要长，应是生长在背阴处的。细观纹理、颜色，能分辨三根竹丝被启篾前，位置不相同，但都是紧挨竹皮的头层青篾。所以……清河庄收篾条的要求，是头三层青篾均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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