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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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正皱眉思忖，身后有人走近：“吴侍郎，莫常侍。”

&esp;&esp;二人回头，竟是蔺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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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春闱这日，沁瑶天不亮就起来了，简单梳洗一番，便跟着母亲坐上马车，送哥哥上考场。

&esp;&esp;子誉的神情一如往昔的沉静，反倒是瞿陈氏紧张得不行，一路殷勤嘱咐，同样的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个没够，听得沁瑶昏昏欲睡。

&esp;&esp;“大郎，口渴吗，可要喝水？”这是

&esp;&esp;官府的人很快便来了，人群被府吏吆喝着驱散。

&esp;&esp;府吏们不过粗粗勘察了一番尸体四周的环境，便七手八脚地将尸体抬上担架，覆上麻布，匆匆离开窄巷。

&esp;&esp;出巷子时，担架不小心撞到青石墙，白麻布下露出一条手臂，那手臂纤细莹白，手指根根如玉，指甲上还涂着鲜亮的蔻丹，想必主人生前是个颇为爱惜容貌的女子。

&esp;&esp;府吏们离开后，人们在原地驻足讨论了一会，又各自意兴阑珊地离开。长安城每天都有热气腾腾的新闻发生，上至公主易嫁，下至贪官落马，从来不乏新鲜的谈资，这个枉死在陋巷中的歌女不过长安新闻中的沧海一粟，很快便会被人们所淡忘。

&esp;&esp;沁瑶心事重重地回到瞿府的马车，支着下巴久久无声。瞿陈氏气恼地拍她一下：“可看够了？胆子越发大了，这等晦气的地方也敢往前凑！”在瞿陈氏的潜意识中，不管沁瑶学了多少本事，如今多有能耐，依然是母亲怀中那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儿。

&esp;&esp;沁瑶挨了一下打也不觉得疼，怔怔地摇头道：“真奇怪，她身上非但没有邪灵作祟的迹象，竟连一丝怨气都没有，母亲，你说世上怎会有人心甘情愿被人虐杀？”

&esp;&esp;喉咙被整个挖去，无论如何都是既残忍又没有尊严的一种死法吧？

&esp;&esp;“快别说了！”瞿陈氏吓得脸都白了，“这事自有官府定夺，跟你没关系，不许你胡乱掺和！”又对着帘外喊，“袁大！还杵着做什么，快驾车，咱们回府。”

&esp;&esp;马车轱辘重新滚动，沁瑶掀帘往外看去，街上青衫红裙熙熙攘攘，胡姬酒家热闹如常，平康坊还是那个繁华似锦的平康坊，方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。

&esp;&esp;沁瑶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条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昏暗窄巷，直到马车转弯，窄巷彻底消失不见，方才满腹疑云地收回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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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春试一考便是三天，瞿子誉和冯伯玉出考场时都瘦了一大圈。

&esp;&esp;两人虽然满脸疲惫，却难掩高昂的兴致。冯伯玉早前听说东来居今夜会举行赏牡丹宴，便提议他们也去凑凑热闹。

&esp;&esp;瞿子誉欣然附议，又问沁瑶要不要随行。

&esp;&esp;沁瑶自然是愿意。

&esp;&esp;瞿氏夫妇见几个孩子这般有兴致，嘱咐了几句，便放三个孩子去了。

&esp;&esp;瞿子誉以往身子骨弱，常年在家养病，甚少出门游乐，故而沁瑶长到今年十四岁，头一回能跟哥哥一起逛大街，十分高兴，一路挽着哥哥的胳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
&esp;&esp;冯伯玉被彻底冷落在一旁，子誉先还有些过意不去，后来见冯伯玉脸上没有不虞之色，方才放下心来。

&esp;&esp;冯伯玉静静地在一旁听沁瑶说话，只觉得她声音清脆动听，语调活泼有趣，时时让人忍俊不禁。

&esp;&esp;“哥哥，知道这家店为什么叫双姝绸缎铺吗？”沁瑶伸出白净的手指往街旁一指。

&esp;&esp;瞿子誉和冯伯玉抬目一望，便见一家布坊，门前站着两个眉目深邃的胡姬，正跟几名年轻妇人热络地比对身上的布料，那布料颜色幽暗华丽，纹理繁复，比之长安其他布坊的布料另有一番异域风情。

&esp;&esp;“因为这家布坊的老板是两名胡姬姐妹，所以才叫双姝。”沁瑶见子誉和冯伯玉久久不语，认真的解释道。

&esp;&esp;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瞿子誉故作恍然，耐心地配合着妹妹，冯伯玉暗暗好笑。

&esp;&esp;沁瑶满意地点点头，转头看见另一家店铺，面上一喜，又拉着哥哥往前而去，“那家店的毕罗可好吃了。”

&esp;&esp;店铺门前排着大长龙，门口架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蒸笼，蒸盖一开，浓郁的香气便直钻鼻间，引人垂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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