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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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莫非，阴沟里翻了船？！岑骥眼中阴翳浮现，抓着李燕燕的手掌青筋□□。

&esp;&esp;他伸出手去试探鼻息……幸好，虽然微弱，但还没断气。

&esp;&esp;岑骥疑窦丛生。那守门的军汉要害她，还是，要害他？为什么？哪里出了差错？

&esp;&esp;岑骥拿起酒囊，仔细闻了闻，酒气很淡，还带着股酸味，是家酿的浊酒。他又小心蘸了点酒水在指尖，送到舌尖舔了下。

&esp;&esp;嗯？

&esp;&esp;恐怕……只有一个解释了。

&esp;&esp;这下，饶是岑骥这般的硬汉子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
&esp;&esp;他抬起头，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燕燕，神情半是震惊，半是茫然。

&esp;&esp;“不是吧！就三口！”

&esp;&esp;被几口浊米酒给灌醉的人，他平生从未见过！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李燕燕醒来时，天色才刚蒙蒙亮。

&esp;&esp;身上好像压着一座山，沉重无比，她试着活动了下身体，忍不住发出声低吟，手脚都酸胀着，每抬起一寸都痛如针扎。

&esp;&esp;李燕燕叹了口气，又闭上眼，竟有些怀念做幽魂时的自己，那时至少不会感到疼痛。

&esp;&esp;不管怎么说，她还活着，并且……终于逃出了龙城。

&esp;&esp;李燕燕又叹了一声，龇牙咧嘴地撑起身子来，原来她昨晚睡在了破庙的墙根下。李燕燕揉了揉眼睛，又发现身下和身侧都垫着油布，她身上除了自己那件狐皮斗篷，还盖着岑骥的斗篷，恐怕岑骥昨晚就睡在旁边，但现在庙里却只有她一人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他人呢？昨晚是怎么回来的，之前还骑着马，突然就睡着了……奇怪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？”李燕燕小声嘀咕着，艰难地爬起来。

&esp;&esp;她扶着墙，小心地探出头，眼前突然一亮。

&esp;&esp;天色其实还很晦暗，不过阴云却渐渐稀薄，空中时不时落下几粒飘散的雪，和昨日比起来，寒冷似乎也减弱了不少。

&esp;&esp;在离庙门十几步远的地方，一颗树的枝条上被搭了块油布，油布底下已经生起了一座小小的篝火，火堆上面还是架着熟悉的头盔，岑骥正蹲在一旁，用木棒搅动着头盔里煮的东西。

&esp;&esp;更远之处，两匹马在悠闲地吃着草，那边雪化得更多，地面被冲出一条清浅的水沟，发出悦耳的流水声。

&esp;&esp;李燕燕裹紧斗篷，走到岑骥身边蹲下，吸吸鼻子，讨好地问：“我能帮上什么忙吗？抱歉，说好这些事该我做的……但我昨天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，一直到现在才醒……总之，以后我一定会尽量做事的，你的斗篷和油布，我已经收拾好了，还有其他事要我做吗？”

&esp;&esp;对她这番表面真诚的话语，岑骥嘿嘿一笑：“你？帮忙？”

&esp;&esp;“让我想想……”他故作沉思，“昨天一整天，你最有用的时候，好像就是醉倒了睡过去的时候，要不你继续睡？睡醒了兴许就到淮南了。”

&esp;&esp;李燕燕听见“醉倒”两个字，忽然警惕起来，面色却不改，讪笑着试探：“怪我，光想着祛寒，忘了不能饮酒，给你添麻烦了……呵呵，那个，我喝醉了是什么样的呀？有没有发疯说梦话什么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岂止，”岑骥煮好了食物，泼了两把雪把火熄掉，慢悠悠地说：“还打呼磨牙蹬腿打人呢！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！”

&esp;&esp;李燕燕惊愕地掩住嘴巴，支支吾吾道：“我没、我……对不起！我不、我……真的吗？”……她不信！

&esp;&esp;岑骥冷眼：“你喝醉了什么德行的，自己不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之前从没醉过，所以不知道嘛……”

&esp;&esp;这下岑骥倒是意外了，眼皮子动了两下：“从没喝过酒？”

&esp;&esp;李燕燕自幼体弱，补药一直没断过，里头有几味药材和酒水犯冲，再加上她年纪小，所以几乎没有饮酒的机会，就连在宴席上，她也只喝掺了几滴葡萄酒的清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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