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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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狡黠好奇的，又有一丝使坏的打趣。

&esp;&esp;顾霭沉静静看她半会儿，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，下巴冲她手里的笔记本点了点，“快抄吧，不然天亮你都没办法回去睡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哦。”明晞揉揉脑门，看他认认真真规规矩矩地一条条誊抄校规，说，“你这么个抄法，得抄到什么时候？”

&esp;&esp;明晞从笔袋里拿出三支笔和透明胶带，把三支笔端合拢并在一起，再用透明胶缠上几道。

&esp;&esp;刷刷在纸上写，挑眉，“看见了没，一遍顶你三。”

&esp;&esp;顾霭沉看了眼，说：“你还挺有经验。”

&esp;&esp;“小的时候经常被我外婆罚抄，罚得比熊老师狠多了，要不是用这个方法，我手早废了。”明晞说。

&esp;&esp;她声音轻轻的，在夜里如同悄然落叶般。灯光洒在她白皙精致的脸蛋儿，长长眼睫像是漆黑柔泽的绒羽，投下细碎的影。

&esp;&esp;鼻子小巧而挺立，薄唇似樱，漂亮像是橱窗里尘埃不染的洋娃娃。

&esp;&esp;在这种时候她反倒显得太乖了，乖得让人心疼。

&esp;&esp;顾霭沉无声看着她安静的侧脸，有那么一阵子，耳旁静得只剩楼道里穿堂的风，笔尖落在纸上沙沙作响，以及，彼此的呼吸起伏。

&esp;&esp;她身上还裹着他的校服外套，纤细小手露在袖管外边。衣袖向上别了几道，也才勉强半露出一截纤白的指尖。

&esp;&esp;夜里气温凉，明晞指尖冻得微微泛白。

&esp;&esp;笔掉在地上，明晞伸手去拾，顾霭沉看见了，也与她同时动作。

&esp;&esp;他要比她先一步拾起那支笔，女孩的指尖点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
&esp;&esp;微凉，透过手背的肌肤沁入。

&esp;&esp;顾霭沉拾笔的手顿了顿，然后将那支笔递还给她。

&esp;&esp;“给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明晞接过，对上他的目光，幽深的，像月色下深浓无边的海。就着走廊里的灯光，他眼中有薄熠闪动，清楚映着她的模样。

&esp;&esp;顾霭沉看着她，静静问：“会冷吗？”

&esp;&esp;明晞捏笔的指尖微蜷，声音也不自觉轻下来，“有点儿。”

&esp;&esp;顾霭沉没说话了。

&esp;&esp;黑夜寂静，衬得胸腔里的心跳声也格外清晰。明晞抿了抿唇，收回手，低头在笔记本上继续抄写。

&esp;&esp;忽地，走廊里的灯明灭闪动了一下，两人的影子被拉长投映在白色墙面上，淡淡的，像是一幅新描的水墨。

&esp;&esp;身旁的人似乎动了动，下一秒，男生的手牵住了她的。

&esp;&esp;骨节分明而颀长，掌心温热，将她的小手整个儿包裹在里面。

&esp;&esp;牵着她，放进自己的衣兜里。

&esp;&esp;“这样就不冷了吧。”顾霭沉说。

&esp;&esp;他的手很大，足以将她的完整包裹，像是浴室里她主动牵住他那般，一根一根，十指紧紧交扣在一起。

&esp;&esp;温度交缠，彼此传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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