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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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小伙计若有所思地：“哦我知道了，原先是虎啸山庄的老富贵把人送了来，前几日听闻您常常往山庄走动，莫非就是为了这位爷？”

&esp;&esp;任醒不愿意多嘴，便缄口不言。

&esp;&esp;小伙计识趣地不再追问，只走到最内的一间房前：“就是这里了。”说着抬手替他叩门：“客官，任大夫到了。”

&esp;&esp;隔了会儿，室内有人淡淡道：“进来。”

&esp;&esp;这是一件上房，虽不精致华贵，但颇为宽阔，干净整洁。

&esp;&esp;任醒入内，走了几步，才见赵襄敏坐在里间桌边儿上，寡淡的蓝色夹棉长袍，掩不住神采风流。

&esp;&esp;赵襄敏眉眼不抬，态度冷淡的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任醒止步，彬彬有礼地道：“是山庄的富贵爷爷先前叮嘱过，说您已经不在庄子里了，叫我到客栈来替您诊看。”

&esp;&esp;赵襄敏听见那句“不在庄子里”，脸色更冷：“我倒不知，任先生竟是个热心肠，这么快就找了来。”

&esp;&esp;任醒不以为忤：“您的腿如何了？千万不可大意。听二姑娘说，你用热水泡过？未免操之过急了，这种法子若是行的不当，反而会留下残疾。”

&esp;&esp;赵襄敏道：“那就不劳费心了。”

&esp;&esp;任醒一笑，上前为他请脉。

&esp;&esp;赵襄敏皱了皱眉，把手挪开：“你最好还是先离开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是受人之托，自然……”任醒还未说完，无意中略见床边的一物。

&esp;&esp;起初任醒以为那是一双被放倒的靴子，可等细看，任先生整个人汗毛倒竖，竟忍不住踉跄后退了两步。

&esp;&esp;赵襄敏面不改色，沉静地凝视着他。

&esp;&esp;任醒惊疑：“那……”才说出一个字，便对上赵襄敏冰河彻骨的眼神，锐利剑锋似的慑人，简直不像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。

&esp;&esp;这瞬间，千万种杂乱头绪竟给击的粉碎似的，任醒死死地闭了嘴。

&esp;&esp;他是医者，当然看得出来，那不是什么被放倒的靴子，那是一双人的脚，而从这个姿势看来，是有人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哪里，是死是活，且不得而知。

&esp;&esp;半敞开的窗外，是细细碎碎的雪絮，赵襄敏垂眸低眉，幽幽地开了口：“怎么了？”他仍是坐着未动，修长苍白的手指在桌上很轻地一叩，却恍若惊雷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任醒甚是懊悔自己的唐突。

&esp;&esp;他从来是个谨谨慎慎的人，凡事总是慢条斯理，三思而后行，可是前儿老富贵才跟他说了赵襄敏离开山庄住在了客栈，他的心里不知怎么就觉着喜欢。

&esp;&esp;自己偷着喜欢还不足兴，竟又想着当面看看那奇异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年。

&esp;&esp;前些日子在山庄给赵襄敏看诊的时候，任醒很明显便看出，这少年对自己抱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，任醒虽不明所以，但凭着本能，他觉着症结在言双凤身上。

&esp;&esp;任醒这么想，也是有点“以己度人”的意思，所以才明里暗里地提醒言双凤，不想她跟这少年多有瓜葛。

&esp;&esp;当时言双凤虽然说过，等赵襄敏身子养好就会离开，但任醒知道这腿疾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痊愈的，对此并不乐观，谁知这一天竟来的如此猝不及防。

&esp;&esp;好像搁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，任醒乐得大方，为赵襄敏看腿疾是假，更重要的，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。

&esp;&esp;只是没想到，来的实在不巧了。

&esp;&esp;任醒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那双姿势古怪的脚上徘徊，在极短的时间内，他有了判断：那躺倒的人绝非是意识清醒的，要么昏厥，要么……就是一具尸首。

&esp;&esp;可是在赵襄敏的房中，怎么会有这样离奇古怪的情形？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他没法儿理清思绪，终于问了句不该问的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刹那间，赵襄敏突然闪电般出手，竟反擒住了任醒的手腕，用力一甩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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