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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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女孩儿纤细的掌心一翻，黄油就被抛了到半米高，她右手细长的刀子在空中划出了几条精妙的弧线，几块被切下来的黄油就纷纷落到了料理台上。

&esp;&esp;银色的刀快到让人看不清，像是一团包裹着黄油的轻雾。

&esp;&esp;“老头子，这个东西太滑了。”女孩儿的手上举着一条泥鳅，老人让她切成丝。

&esp;&esp;“够快就可以了。”老者咳了一声，慢慢转身走开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从水里捞出一块红色的东西，少女的脸上一脸嫌恶：“血豆腐也切丝？你这是在欺负我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够快就可以了。”在女孩儿的瞪视中，老人踱步到了破落院子里的天光下，他和这个老旧的祖宅一样在渐渐地老去。

&esp;&esp;一双越来越快的手，一个越来越苍老的人，他们一起造就了一个越来越笔直的身影。

&esp;&esp;沈何夕脸上带着一点自信到耀眼的笑容：我付出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生命，我足以用自己的付出换来你们的“标准”。

&esp;&esp;收刀，伸手。

&esp;&esp;一块椭圆形的黄油轻轻落在了沈何夕带着手套的手心上。

&esp;&esp;大概几秒之前，黄油还是一个长方体，但是现在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，如果不是料理台上碎落的黄油碎块，谁也无法相信在这几秒钟内，这个东方女孩儿对这块黄油做了什么。

&esp;&esp;厨师想说几句什么来挽回一下刚刚的浅薄无知，如果这一期的节目播出出去，自己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了，对自己厨艺的自信和无端挑衅攻击一个女孩儿，这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。

&esp;&esp;他嘴唇刚动了两下却被沈何夕抢先了，东方女孩儿有点意犹未尽：“或许在您看来这样的刀工有点简单粗暴。”

&esp;&esp;话音未落，她左手固定着椭圆形的黄油，右手持刀对着黄油扎了下去。

&esp;&esp;在她刺下去的瞬间，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。

&esp;&esp;黄油那么软，刀尖那么锋利，女孩儿从没有低头看一眼，完全不在乎自己白嫩的手掌会被刀割伤。

&esp;&esp;有些尖锐的刀尖刺入软软的黄油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，会有几刀带出一点黄油碎屑，更多地只是单纯的扎进去。

&esp;&esp;渐渐地，人们也放下了对她的担心。

&esp;&esp;她在那里，站姿自然，神态轻松，每一次用刀尖扎入黄油的动作又快又精准，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。

&esp;&esp;“豆腐雕花？你逗我？”

&esp;&esp;“刀够稳就可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够快我能明白，够稳是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“稳就是……我们屋后的山，也是海上吹来的风。”老人坐在摇椅上，白发苍苍，皱褶满脸，眼神依然明亮如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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