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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花吟这般说着便举起了酒盅,候了半天见南宫瑾没反应,心内自嘲一笑,不再多话,一仰脖子一干二净。
&esp;&esp;南宫瑾定定的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
&esp;&esp;花吟抬起手突然握住南宫瑾放在案上的左手,南宫瑾始料未及,一怔。
&esp;&esp;花吟的食指却不着痕迹的滑到他腕部的血管处用力一按,南宫瑾回过神的同时反应极大,猛的挥开他的手,厉声呵斥道:“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
&esp;&esp;花吟吓的整个人一激灵,但是她如今已是骑虎难下,索性犟着脾气道:“大哥喝完这杯酒我就走。”
&esp;&esp;南宫瑾冷睨着她,两人僵持片刻,最后南宫瑾还是拿起面前的酒盅,正要一口饮下,突听的外头喊了声,“主子!”
&esp;&esp;南宫瑾一顿,花吟心知那是南宫瑾的暗卫提醒他谨防有毒。
&esp;&esp;花吟心中冷笑,暗道自己跟前跟后这么久还要被这般怀疑,也难怪南宫瑾对自己说翻脸就翻脸了,说什么心腹,兄弟,口头上说着玩儿罢了,她居然还当真了!花吟恼羞成怒之下一把夺过南宫瑾捏在指间的酒杯,一仰脖子,又是一干二净。
&esp;&esp;“原来你这般疑我?”花吟有意激他,睁圆了眼睛瞪着他。
&esp;&esp;果然,南宫瑾双眼一眯,手过处袖子一卷,疾风一般,将还剩的大半壶酒痛饮了个干净。而后一扔酒壶,发出一声脆响,冷冷的转过身,“你可以走了!”
&esp;&esp;目的达成!
&esp;&esp;花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,不再逗留,转身而去。
&esp;&esp;直到花吟走了许久,南宫瑾才重新坐回椅子上。说实话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。
&esp;&esp;心中似乎有两种力量在较劲,感情上他舍不得她走,但是理智上他又觉得她非走不可。他不愿去深想自己在逃避什么,总觉得若是想明白了一定是他无法接受的答案。索性就这般糊里糊涂的撵了她走,也省的自己苦恼。
&esp;&esp;却说花吟回了自己的住处后,也没耽搁功夫,直接熄灯上床睡觉,片刻后虽屋内一丝儿动静都没了,但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,她一直都知道南宫瑾的人在监视自己,以前她无所谓,被监视反而更称她的心,背地里她也可以痛快的演一回对南宫瑾的忠心耿耿。可是现在她突然就不舒服了,火大的很,要不是碍于她今晚还有大事要办,她就要跑出去骂街了!
&esp;&esp;大概到了四更天,花吟才从床上翻身起来,也没点灯,踮着脚尖走到外头,借着月光朝房顶上四处看了遍,见无异样这才回身进入屋内,点了一盏小灯,捧出帝王蛊。
&esp;&esp;昏暗的灯光下,只见帝王雌雄蛊蠢蠢欲动,一副随时都会破开外层的浆膜展翅飞出来的架势。
&esp;&esp;花吟心知是自己的蛊引起了作用,而这帝王蛊的蛊引则需两个,一种名叫“千里寻”,顾名思义,只要是有人吃了这蛊引,即使相隔千里之外,这蛊虫也能找到这人。且因这蛊引有股烈酒的辣味,通常都是混入酒中,骗人饮下。
&esp;&esp;另一种则叫“婆罗娑”——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汁,可点在肌肤之上,蛊虫会从被点的这块地方刺入肌肤之内,乃至钻进人的体内。
&esp;&esp;若仔细论起这二味药引的区别,一个可以说是远距离搜寻,那另一个就是准确定位了。
&esp;&esp;说来花吟也真够狠的,她直接将“婆娑罗”点在南宫瑾腕部的血管之上,那蛊虫便会刺穿血管随着血液流动,最后依附在心脏处,若说依附在其他地方,或许将来找到苗疆擅用蛊术的高人还有的救。但若是蛊虫依附在心脏,只要是死了一个那另一就必死无疑了。
&esp;&esp;花吟上一世就心狠手辣,即使重活一世,她有心悔过,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她虽深知因果循环,善恶有报,但她坚信自己只是用恶的手段来维护了自己向往的善,她不怕报应,只怕自己保护不了那些她爱的在乎的人。
&esp;&esp;南宫瑾这个大魔头,一日不除,只会是后患无穷,而他的存在无疑是在时刻的提醒花吟,即使她想安静简单的过一生,这也是不被允许的,因为这表面上的太平盛世仅仅只有几年而已,那之后便是战火四起,生灵涂炭,即使她想带着自己一大家子偏安一隅,那也是痴人说梦。除非他们真能找到传说中的蓬莱仙岛,从此后与世隔绝,可是那样的话,活着又有什么意思?
&esp;&esp;☆、
&esp;&esp;花吟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,呆看了会,眉头一皱,不再犹豫,将小瓶子的瓶盖拔去,瓶口对准自己腕部的血管用力一点。而后将剩余的“婆罗娑”全数倒在陶罐内,拉过烛台,引了一小簇火,那“婆罗娑”一沾火旋即“忽”的一声火光满天,只那么一下,蓝幽幽的火光照的整个屋子都仿似笼在一片鬼火之中。
&esp;&esp;花吟吓了一跳,生怕屋子内搞出这么大动静,引得府内那些蛰伏的暗卫们的注意,忙忙跑到窗户边听动静。
&esp;&esp;却刚在窗户旁站定,突觉腕部一点刺痛,花吟抬起一瞧,只见手腕处泛着一点蓝光,转瞬之间便隐了进去,蓝光稍弱,但仍能透过皮肤看到那蓝光顺着胳膊的血管一直上行,直到花吟再也卷不动袖子。
&esp;&esp;花吟心思一转,慌忙抬头,展眼四顾,只见远处天际隐约有一点蓝光,看那方向是直奔南宫瑾的院子而去的。
&esp;&esp;花吟不安的走向圆桌旁,对着灯光细看了下自己的腕部,除了有一点仿似被蚊虫咬过后留下的血点,其他再无异样,身子也没感觉什么不舒服。倒不知南宫瑾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,若是他还没睡,也看到手臂处那幽蓝的一点,肯定会起疑,搞不好就暴露了,花吟惴惴不安,在屋子内踱起了步子。说来她对这帝王蛊的了解仅止于师父笔记上的记录,这般贸贸然的种蛊,而且还是种在心尖上也亏得她“心狠手辣”,否则一般人还真下不去手,且不说这对另一人是致死的威胁,就是对自己也要足够的狠。若不然哪日后悔了,就连自救的后路都断了。
&esp;&esp;花吟心浮气躁在屋子内踱了十几个来回,走着走着突觉心头一颤,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,她就是知道种上了。
&esp;&esp;种的这般简单容易,一点实质性的感觉都没有,她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,将屋内种蛊的痕迹全都“毁尸灭迹”后,吹熄了灯,便坐到了床上,也不睡,就闭着眼细细的感受,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同,又忧愁上了,生怕这帝王蛊只是个花架子,并没有笔记上记载的那般厉害。毕竟,现而今她对南宫瑾失望的很,没有下狠手也是因为她还残存着一点希望,要是有了这致命的威胁,她心里好歹放心一些,若是没有,恐怕她就要兵行险招了。毕竟俩人现在关系不比先时,但好歹还能近距离说几句话,只怕日后她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。就如同上一世,她想反抗南宫瑾,没弄死他,倒被先被他弄死了自己的亲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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