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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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金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，她手握着冰冷的栏杆，感觉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变得冰冷。

&esp;&esp;隔着栏杆，她看到人行道对面，彭宽拉着一个女生的手，两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，哪怕不说话，也能感觉到那种甜蜜的幸福。

&esp;&esp;金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
&esp;&esp;红灯闪过，绿灯亮了，等候的行人立刻潮水般涌向路对面，不时有人不小心撞了金玲一下，她纤瘦的身体在人群中摇摇摆摆着，却始终无法把眼睛从那人身上挪开。

&esp;&esp;彭宽拉着女友的手一路说笑着走过来，走到这边的时候，突然看到金玲，有些惊讶地说：“金玲？这么巧？你也出来逛街？”

&esp;&esp;金玲慢慢地把目光对焦，看着他们牵着的手发怔。这一刻，她浑身的精气神都没有了。

&esp;&esp;“这是谁啊？”小女友拉着彭宽手，轻声问道。

&esp;&esp;“哦，还没介绍。”彭宽挠了挠头顶，介绍说：“金玲，这是我女朋友苗苗，她比我们低一个年级，是一班的。”然后又对苗苗说：“苗苗，她是我同学，金玲。”

&esp;&esp;“哦。”苗苗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，说：“金玲姐姐好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好。”金玲声音轻得像在空中飘，她眨了眨眼，盯着彭宽的脸慢慢说：“彭宽，谢谢你之前到看守所来看我。”

&esp;&esp;“看守所？我没有啊！你在说什么呢？”彭宽莫名其妙地说。

&esp;&esp;金玲一怔。

&esp;&esp;小女友偷偷掐彭宽的胳膊，彭宽冤枉地叫道：“真没有！我骗你干什么？！”在苗苗还有些生气的眼神中，他赶紧对金玲说：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啊！拜拜！”

&esp;&esp;金玲目送着彭宽一边哄着女友一边揽着她走远的背影，茫然极了。

&esp;&esp;她以为出来以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一份完美的爱情，哪知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。

&esp;&esp;她以为那是拯救自己的英雄，哪知道对方根本不知情。

&esp;&esp;她知道彭宽没有撒谎，他是真的没有去探望过她。见他之前金玲还有幻想，但一说话，金玲就知道不是。

&esp;&esp;明明声音一样，脸也一模一样，但她就是知道，那天跟她说话、并且许诺一定会救她的人，并不是这个大大咧咧的彭宽。

&esp;&esp;模糊了面孔，模糊了声音以后，两者的区别越发明显。那个人，从头到尾表情变化都很少，说话的语气从容、淡定、自信，有一种让人敬畏信任的气场。根本不是彭宽所能比较的。

&esp;&esp;但如果不是彭宽，那是谁？救了她、却连真实的面孔都没有留下的人是谁？

&esp;&esp;恰在此时，容远从她身边走过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好的……好的……我知道了……行了行了，你真啰嗦，进更年期了吧？”容远对金阳的絮絮叨叨不耐烦地说，他一手拿着手机，一手提着一袋快餐，从人行道对面走过来。他看见了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金玲，不过只扫了一眼就转开视线——那已经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人了。

&esp;&esp;“我不回a市，就在s市待着……放了七天假，假期过完还要培训……不去……不感兴趣……现场看春晚有什么好？从头到尾呆坐着，还要保持仪态，不如在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……”

&esp;&esp;一连串的说话声从金玲耳边掠过，金玲浑身一颤，虽然声音完全不同，但也许是语气，也许是说话的节奏，也许是其它的什么东西比如女人的直觉，让她觉得说话的这个人跟那天在看守所的人很像。

&esp;&esp;是谁？

&esp;&esp;金玲急忙转头，以几乎要扭断自己的脖子的速度立刻转头，然而比肩接踵的人群早就挡住了她的视线。她发狂一样的往前跑，跑过了两三个街区以后，才喘着气停下来，茫然四顾，根本不知道想要找到什么，又想要证明什么。

&esp;&esp;而在她跑岔路的另一个方向，容远的电话也到了尾声。他露出一个有些温暖的笑容，看着远处路口华灯初上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新年快乐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“新年快乐！”

&esp;&esp;金阳挂断手机，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又有些柔软。

&esp;&esp;艾伦·尼尔站在车边，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金阳的爷爷拿了几张春晚的内部票分给小辈，艾伦·尼尔是客，自然有份，金阳陪他一起去。因为在除夕夜的时候长辈们各有交际，需要出席各种不得不去的场合，他们一家人在这一晚很少聚在一起吃团圆饭，都是各有各的活动。

&esp;&esp;两人驱车前往春晚现场。川流不息的车流中，几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从各个路口缀到了他们后面。

&esp;&esp;尾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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