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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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游戏厅内尖叫连连，慌乱时人潮拥挤，把苏鹤亭挤撞到角落里。他在那人影憧憧间喊着“爸爸”，几分钟后，他爸爸被人拿枪托击翻在地。

&esp;&esp;老苏口吐鲜血，牙齿都被打掉了。他债主太多，竟然记不起来对方是谁。他伏在地上，一只手被拉高，听到“还钱”两个字时，还能笑起来，用他一贯的话术：“我最近——”

&esp;&esp;对方给他一拳，又拽起他的头发，道：“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。你想得很好嘛，拍拍屁股就跑了，把几百万的烂账都留给我们。”

&esp;&esp;老苏流了鼻血，他没有手擦，只能用力抽两下，目光乱飘，飘向苏鹤亭的方向，又飘走，说：“这怎么说呢，都是权宜之计。我最近又做了个新的，你们要不把它拿走？卖给光轨区。”

&esp;&esp;对方蹲下身，抽出匕首，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颊，道：“现在谁不知道你做的东西不值钱？时代变了，光轨区早不用你这种废物，没人要你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老苏的鼻血淌到地上，他说：“怎么会，系统又无法取代人，我总比它们有闪光点，碰到识货的……”

&esp;&esp;对方道：“什么都别说了。”

&esp;&esp;苏鹤亭给人拎起来，拖到前面。他攥着那五百块，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，眼神如同惊慌的小兽。

&esp;&esp;对方折了老苏的两根手指，在老苏的吃痛声中，慢条斯理地说：“我听说你儿子解了系统设的题。”

&esp;&esp;老苏痛得话不成句，在喘息中，仓皇否认：“他才多大？我解的，都是我解的！”

&esp;&esp;对方说：“是吗？那他没用了，还是个拖油瓶，我替你解决掉。”

&esp;&esp;枪口抵在苏鹤亭的脑袋上，上膛的声音清晰，让老苏发出喊叫。他不知是痛还是怕，道：“等等！”

&esp;&esp;他看向苏鹤亭，眼睛里亮晶晶的，是眼泪。

&esp;&esp;苏鹤亭没见过老苏哭，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五百块，飞快地递向对方。

&esp;&esp;对方道：“五百块可不够，要你来还才可以呀。”

&esp;&esp;老苏哽咽起来：“别这样。”

&esp;&esp;对方说：“不然怎么办？你能把自己右手的手指都切下来给我吗？如果你能，这笔账就算了，我可以拿着这些手指向顾客赔罪。如果你不能，我就拿你儿子还钱啦。”

&esp;&esp;老苏道：“我能！”

&esp;&esp;对方把刀递过去，指着老苏右手的中指，说：“来吧，先从这根开始。”

&esp;&esp;老苏握住刀，狠狠心，切了下去。那一下痛彻心扉，让他涕泗狂流，血都溅到了他脸上。

&esp;&esp;对方说：“够男人，再来一根吧。”

&esp;&esp;苏鹤亭攥着钱的手发抖，他扔掉钱，冲了两步，被拎了起来。他喊道：“爸爸！”

&esp;&esp;老苏咬紧牙关，把刀尖对准自己的食指。他猛地一用力——刀悬在半空，他从喉间逸出哭声，鼻血和手上的血混在一起，几分钟后，他突然松开刀，大哭起来：“我还给你，我想办法还给你！”

&esp;&esp;对方说：“我说过了，你切完，我走人，不然你儿子就没了。你怕痛啊？那这样好了，我帮你。”

&esp;&esp;他拾起刀，对准老苏的食指，一刀就切了下去。老苏再次发出号叫，让苏鹤亭浑身发抖。

&esp;&esp;对方说：“还有三根。”

&esp;&esp;老苏抱住手，拼命摇头。他张了张嘴，脸上的汗和泪一起流，然后他说：“拿走吧。”

&esp;&esp;这句话像是魔咒，让他痛不欲生。他闭上眼，不敢看苏鹤亭，额头重重地砸在地上，声音颤抖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把我儿子拿走吧。”

&esp;&esp;深秋的雨一颗接一颗掉在地上，很快就在地上积出水洼。苏鹤亭是被老苏切掉的手指，他淋在雨里时，听见老苏在后面的哭声。

&esp;&esp;底牌

&esp;&esp;车门关闭，驶向前方。要债的男人是个独眼，他说：“你猜，你爸会不会追出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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