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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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季沉嫣站在病房里，拉开了一半衣衫，“虫纹抵达大脑的时候，我将变成感染源。”

&esp;&esp;她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。

&esp;&esp;早在应急信号塔的时候，她便已经暴露在了谢绝面前，却始终没能亲口提起。

&esp;&esp;谢绝眼瞳紧缩：“还剩多久？”

&esp;&esp;谢绝发誓，他从未畏惧过死亡，反倒享受着死亡和危险所带来的刺激。

&esp;&esp;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，也不珍惜旁人的生命。

&esp;&esp;可直至看到季沉嫣身体的虫纹时，他却像是被扼住了呼吸，全身变得冰冷而僵硬。

&esp;&esp;原来这便是普通人，在面临死亡时会产生的感受。

&esp;&esp;季沉嫣：“我有预感，我们的精神刻印还剩多久？虫纹蔓延到大脑就还剩多久。”

&esp;&esp;精神刻印是一个月。

&esp;&esp;从顾东树的死后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。

&esp;&esp;谢绝在脑海里计算着时间，眼瞳浮现了一片血雾，恨不得立即拿到灯塔实验室的坐标。

&esp;&esp;“那么……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。”

&esp;&esp;他举起了手上的疤痕，“十年前，我的身体有了部分畸化，手上长满的鳞片，我一片又一片，亲手将我的血肉扣了下来。”

&esp;&esp;谢绝露出一个惨笑：“而我，却因为部分畸化，变得无比强大。”

&esp;&esp;两人在极光下互相对视，正在对方面前，一点点血淋淋的剖开自己。

&esp;&esp;这段关系的内核，不该只有被粉饰的温暖。

&esp;&esp;她们曾在暴乱中牵手，也曾在痛苦中相拥，早已被催化得深刻。

&esp;&esp;季沉嫣：“如果……我将成为你的弱点和伤口……”

&esp;&esp;谢绝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满足：“那该是我的荣幸。”

&esp;&esp;—

&esp;&esp;季沉嫣的内心染上了沉重，直至第二天早上，她仍旧想着谢绝说的话。

&esp;&esp;一夜难眠。

&esp;&esp;等到医生走进来时，床上的季安国竟有了反应，他微微弹动着手指，挣扎着想要苏醒。

&esp;&esp;“爸！”

&esp;&esp;听到女儿的声音，季安国缓慢的睁开了眼。

&esp;&esp;太漫长了，他好似沉溺在十年前妻子离开的噩梦里，无法苏醒过来。

&esp;&esp;然而睁开眼见到季沉嫣的时候，他才有种被救赎的温暖。

&esp;&esp;季安国：“我这是……？”

&esp;&esp;季沉嫣：“先别动！你才做了手术！”

&esp;&esp;季安国一脸发懵，只得躺了回去。

&esp;&esp;医生为他简单的检查了身体，确认没事之后，嘱咐了季沉嫣几句便离开了。

&esp;&esp;季安国的目光，却落到了药柜的八音盒上面。

&esp;&esp;他久久未能言语，突然提了一句：“你是不是已经拿到你母亲的笔记本了？曲谱可以交给我，我来帮你修复八音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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