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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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试验品一样。

&esp;&esp;那些玻璃罩里的水，不像是维持封燃生命的液体，反倒像是保持标本不被腐烂的福尔马林。

&esp;&esp;季沉嫣眼神微闪，说不上来什么感情。

&esp;&esp;“怎么，同情？”

&esp;&esp;这句话充满了冰冷，没有一丝感情浮动。

&esp;&esp;季沉嫣不敢摇头，也不敢点头，猜不准眼前的哨兵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他向来阴晴不定，万一说错话，就不好收场了。

&esp;&esp;不得不说，季沉嫣的直觉极准。

&esp;&esp;大约是小动物进入到大型猛兽的领地，潜意识的灵敏，反倒救了她。

&esp;&esp;谢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，可那慢悠悠的语调，却像是暗夜里的蛊惑者：“那项技术，我可是头一个尝试的。我也是那个样子……被送到南部基地来的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，反抗恐怕还要激烈，毕竟麻醉气体不够，我在一半就醒过来了，封燃都是后生。”

&esp;&esp;‘后生’两个字听起来格外讽刺。

&esp;&esp;那一刹那，季沉嫣好似闻到了雨雾里的硝烟气味。

&esp;&esp;季沉嫣：“为……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谢绝：“看来你不清楚十年前的流血事件？为了护下当时受到污染的南部基地，要派我这个机器，对同类展开屠杀。”

&esp;&esp;他们是人类的长夜，也是人类的黎明。

&esp;&esp;季沉嫣在极近的距离，清晰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。

&esp;&esp;那他究竟忍耐了什么？

&esp;&esp;对数万同胞举枪的罪恶，深深铭刻于他的灵魂，以至于他病变般的发疯了。

&esp;&esp;时代、基地，全都要他做杀戮机器。

&esp;&esp;踽踽独行的孤独，又深入骨髓的冷。

&esp;&esp;季沉嫣光是想一想，就觉得难以忍受，嘴唇在雨雾里被冻得颤抖：“你手上的伤痕，也是因为这件事？”

&esp;&esp;一秒。

&esp;&esp;两秒。

&esp;&esp;三秒。

&esp;&esp;谢绝手指轻轻抽搐，眼底涌起翻涌的情绪，声音在一瞬间全数冷了下来：“不要过多探究我。”

&esp;&esp;脚底湿濡的泥泞，被大雨溅起，蜈蚣般的爬上了裤脚。

&esp;&esp;不仅如此，今夜死了人，尸体的血水也一同浸入了泥水之中。

&esp;&esp;远处灯塔的直射线，时明时暗，永远按照程序设定旋转，使人连空气里的尘埃都看得清。

&esp;&esp;亮白的光线仿佛把所有人都浸泡到了里面。

&esp;&esp;一个绝不温柔的光线里面。

&esp;&esp;那是个血腥的、绝望的、无助的夜晚……和今夜类似，也是谢绝知道真相、却无从追查的夜晚。

&esp;&esp;“你不是我刻印的向导。”

&esp;&esp;那是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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