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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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来人说了几句话，才知道诸燕生往江南办事去了，善榴人在西安等他。连善樱都回娘家来探大姐，一时倒欢喜起来，&ldo;虽说男丁们都不在，但女眷们倒是凑了个齐全。&rdo;说着，把她打发走了，又自己去忙，没想到近晚时分，善榴又打发人过来，&ldo;我们家少奶奶说，三姑娘还是回家一趟来得好，为着您没回去，宪太太老大不痛快，嘀咕了半天呢……&rdo;大姐是一片好意，善桐也没有办法，只好和桂太太打了招呼，撑着疲倦的身子，又过杨家去。果然王氏当头第一句话就是，&ldo;怎么没把榆哥一道带回来，还让他去玩什么火药了！&rdo;善桐给她行了礼，见善榴和善樱都在母亲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，心里不禁一暖，用眼神和她们打了个招呼，才回母亲道。&ldo;您都管不住他，我哪里管得住，那么大的人了，又是哥哥，还不是由着他的性子来？&rdo;母女俩久未见面，第一句话就说得有点火药味，善榴忙打圆场，&ldo;能进工部做事，也是好事。家里第三代到现在，也就是榆哥能和官字沾边了。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嘛……您不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在京城没人照顾吗？这不是已经把弟妹给打发过去了？&rdo;王氏叹了口气，估计也是自觉过分，便不再追问、指责善桐，自己慢慢地坐了，指着头给善桐看。&ldo;也不知道你们在倒腾什么。自从去了京城，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也都不敢问，一问就揪心。他写信回来都说好，只说是在游山玩水的也就罢了。怎么你写信也是一句话都不说的！要不是你舅舅一封信过来，我竟不知道他还在折腾火药！现在还好，进了工部，得了个金字招牌傍身了似的，越发是拦不住了！你不把他带回来也就算了，还令他把媳妇接过去，那不是越发要十年八年才着家了？自从收了你舅舅的信，我头发是都愁得白了。&rdo;善桐定睛看去，果然见得母亲头上星星点点的，居然已经有了白发‐‐说起来，母亲也就是才望五十的年纪，京里贵妇保养得好一点的，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的，有的是呢……她心底有几分酸楚，因此虽然不平，却也不去争辩了，只是默然以对。反而是善榴开了口，&ldo;算啦，您都管不动榆哥，三妞一个做妹妹的，怎么管得了他？把媳妇接过去，一个是看顾他衣食起居，还有一个，不是尽快生儿育女吗？有了孩子，他性情就更沉稳了不是？&rdo;先为善桐说了几句话，又回来问她，&ldo;不过这工部究竟是怎么回事，可有个正经的职位没有，要是没有，和官家打交道，可不是什么好事，有了功劳，工部老爷们就领了。要出了什么岔子，现成的就是靶子‐‐舅舅也是的，为什么就安排进去了呢？&rdo;那还不是因为不往里安排，榆哥连泰西都要去了？善桐无奈得很，又不敢当着母亲的面直说，只好含混道。&ldo;现在皇上很看重这个……京里又出了事情，十多个工匠都没了。舅舅也是想到这里，才把他安排进去的，要是能有几分建树，功名是肯定有的。也算是了却了您的担心吧。&rdo;王氏一瞪眼，&ldo;我担心，我担心什么？&rdo;善桐就嗫嚅着道，&ldo;今年殿试晚，可春闱眼看也就要放榜了……&rdo;杨家小五房几个兄弟，这一科都有应试。檀哥、榕哥、梧哥，会试都得了彩头，殿试结果是定名次，不论如何，中进士那是肯定的事，就看是一甲、二甲还是三甲了。王氏被善桐说中了心事，半天都不做声。善榴和善樱对视了一眼，善樱便向善桐微笑道，&ldo;说起来，楠哥定亲了。姐姐可知道不知道？就是爹说的媒‐‐说的是慕容家的姑娘。家里虽然没有功名，但也是他们族里宗房的幺女，平时是看得很宝贝的。&rdo;海鹏婶费尽心机，终于令闺女风光大嫁，得意是得意了一时。可惹怒了二老爷和老太太，转过年来楠哥这么一说亲，将来她在这个家里就更没立足地了：慕容氏好说是善喜的大嫂，这要是和族妹联合起来，一个娘家嫂子，一个夫家嫂子，凑在一块里外一传话一挤兑，善喜日后几十年做人都难。楠哥要还不帮她，等海鹏婶一过世，这有娘家还不如没娘家……善桐在京中历练了一番，此时再回来看这些事，除了感慨父亲手段的确高明之外，对善喜已无多余同情。她也为楠哥高兴，&ldo;也是地方望族，这样一来，只要他自己肯经营，这一辈子平平顺顺的，也没人能欺负他。尽可以从容攒下一份大家业呢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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