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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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也许是看我长得帅吧。”

&esp;&esp;卿平难得皱了皱眉，似乎不喜对方的放浪，不动声色地将杜蘅从毕胜身边捞了回去。

&esp;&esp;杜蘅并未察觉，只是笑嘻嘻地打趣毕胜道：“我们卿平长得可比你更帅，也没见主人召唤出来的凤凰理他一理啊？可见你说的并不对。”

&esp;&esp;毕胜不乐意了：“怎么就他比我帅了？难道不是我更好看吗？”

&esp;&esp;看着对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，杜蘅不由扶额道：“好了你是筚篥之灵，又不是孔雀精……”言下之意，没必要看到个长得帅的就开屏比一比吧？

&esp;&esp;反倒是卿平给了台阶：“如果要论好看，那就是毕胜吧，毕竟筚篥也要做得好看，但一把剑要好看又有什么大用呢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……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杜蘅只好点头捧场。

&esp;&esp;一阵夜风吹来，树叶萧瑟作响，杜蘅觉得遍体生凉，才发现这到了下半夜又冷了不少。

&esp;&esp;高适抬头看了看月亮：“现在离天亮还有些时辰，不如诸位到寒舍小憩，这样明日里才有力气去芒砀山寻访那凤凰。”

&esp;&esp;虽然大家都觉得芒砀山上有凤凰这事不大可信，但既然能让毕胜的乐声召唤出凤凰虚影，那肯定也是一个颇有法术的神兽或者瑞鸟，几位诗人本来就对求仙问道很有兴趣，这时均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。

&esp;&esp;凤凰台六

&esp;&esp;芒砀山是平原千里沃土上的奇峰突起的一座大山，有着悠久的历史，而且是一处风水宝地，除了汉代的诸位梁王都葬于山中之外，推翻秦朝统治的起义军领袖便埋葬于此，更是相传当初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的地方。

&esp;&esp;由于临近黄河，芒砀山周围水系丰富，砀水、获水、谷水、睢水、泡水交错纵横，山脚下环绕着薛湖、沛泽、孟渚泽、沙泽等各个大小不一的湖泊沼泽。

&esp;&esp;在这些水域盛产一种可以用来制作砚台的文石，当杜蘅赶着牛车经过一处文石塘的时候，正好看到一队采石工拉着纤绳压着塘边小路走去。

&esp;&esp;那艘船上装着沉甸甸的文石，吃水线已经到了船舷边缘，而拉船的人衣衫褴褛，尽管快到冬天了，他们还穿得很单薄，有些人只着草鞋，还有些干脆打赤脚。

&esp;&esp;塘里的水因为长期采石，石粉混入水中，变得非常浑浊，不能饮用，那些人虽然拖得满头大汗，却连一口水也没有。

&esp;&esp;杜甫透过车窗看到这番景象，心中悲悯，就拿了水袋从车上跳下来，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：“这位老伯，我看你们走得很累了，为何不停下来喝一口水？”

&esp;&esp;老伯摇了摇头说：“拖船是苦营生，都已经那般重了，身边便没有带水，这塘里的水不能喝。”

&esp;&esp;杜甫连忙将水袋的木塞拔下来，递给老伯：“我这里还有一些水，多少喝点吧。”

&esp;&esp;老伯便也不再推辞，结果水袋喝了几口，润泽干裂的嘴唇，递还给杜甫道：“谢谢好心的小郎君。”

&esp;&esp;杜蘅摸了摸牛背，示意它不快不慢地沿着路走，自己则下车，学着杜甫给那些采石工送水，李白和高适也下车照样做了。

&esp;&esp;一时间这队人里大部分都润了喉咙，因此也开始健谈起来，他们一边拉着船一边问：“几位？来芒砀山访古来了？”

&esp;&esp;老伯也说：“你们要去哪里，我可以给你们指路。”

&esp;&esp;杜甫偷偷问毕胜：“我们去哪里？”

&esp;&esp;毕胜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，一道紫光飞入一旁的芦苇荡里，很快变成一个摇着折扇的翩翩贵公子走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这位老伯，我们准备去山上紫气岩。”毕胜说道。

&esp;&esp;“这你们就问对人了。”老伯得意道，“这山上有好几处被错认成紫气岩，但真正当初汉高祖藏匿有天子紫气升腾的那块，却是要我这样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才知道究竟在哪里。”

&esp;&esp;辞别了采石工，高适又带着大家寻到一处山下农户，将牛车寄在那里，一行人便开始步行上山。

&esp;&esp;行到半山腰的时候，俯瞰山脚下苍茫大地，有无数和刚才那队采石工一样的人，各自拉着沉重的船只，朝目的地艰难地走去。

&esp;&esp;因为是秋冬旱水期，有些地方的水都已经干涸了，河床□□在外面，采石工需要在泥地上拖拉船，更是喘气如牛，饶是大冬天也汗如雨下。

&esp;&esp;杜蘅看到李白站立在山崖边，望着这一幕，久久不愿离开，一直在杜蘅心目中飘飘欲仙的诗仙，此时也被这世间的苦难所感染。

&esp;&esp;“吴牛喘目时，拖船一何苦……”李白沉吟道。

&esp;&esp;杜蘅表情肃然，内心激动，这不就是李白著名的现实主义诗作《丁都护歌》吗？原来是他游览芒砀山的时候写下的千古诗篇。

&esp;&esp;“水浊不可饮，壶将半成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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