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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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试验了几次之后，浇铸出的杯子都不尽人意，有的铜水在模子中起泡了，形成一个空洞，还有一次浇到一半，铜水喷溅出来，差点烫到人。

&esp;&esp;但是他们也不气馁，以最像样的一个杯子为范本，先在砂浆里加入鱼皮鱼鳔熬成的胶搅拌均匀，杯中涂上一层厚厚的油脂，再将砂浆填满杯子，墩实了之后等它凝固，倒出来，就是杯子的内模。制作外模时，妮妮先用木板钉了一个直径比杯子略大的长方柱，底部打洞，杯子倒扣在做好十字中心标记的木板上，长方柱倒扣在杯子上，这一次，杯子外壁涂上厚厚油脂，倒模的砂浆比之前的要稀一些，倒进长方柱时，还要不停地以均匀柔和的力度敲击木板，用震动的力量让砂浆进来均匀，尽量没有气泡，鱼胶加的多了，凝固的时间也长，但等整个外模凝固后，就得到了制作杯子的套模。

&esp;&esp;没有真空抽压技术，浇铸时只能碰运气。但他们也不是要批量生产，十个里面总能选出三四个成功的！

&esp;&esp;妮妮抱着成品爱不释手，精心打磨过的铜杯是漂亮的浅粉色，柔和的金属光泽上能映出人脸。

&esp;&esp;她早就想好怎么给铜杯保温了，用细藤条编织一个双层的杯套，两层之间填上动物皮毛、绒絮之类的东西，嘻嘻，这不就行了？到了很冷的时候，再用边角皮料做个皮套，毛面向内，皮面向外，哈哈，水壶也穿上皮袄了！再缝上带子，就可以随身携带了。

&esp;&esp;不成功的铜杯也没有全部回炉重造，0079将一个缺角露洞的铜杯锤大了杯口，粘上一个木头底座，这就变成了一个古朴美丽的花瓶。

&esp;&esp;齐盛受到启发，选了两个不成功的铜杯做成了灯，再加上竹篾编的灯罩和木托底，也很漂亮。

&esp;&esp;妮妮照着他们这样子敲敲打打，杯口加上一节竹子把手，做成了一个花瓶，还可以用它来取水倒水。

&esp;&esp;这一轮冶炼工作结束，齐盛回来的翌日做的那些陶罐、水缸、陶砖等等东西也晾干了，可以入窑了。

&esp;&esp;季节在他们疯狂打铁的时候悄悄更换，放眼过去，所见的树叶几乎全都变成的金黄色，偶尔点缀着一两簇橙红色。到了这个时候，日间平均气温也降到了15度，最热的时候，也不会超过18度，夜间气温更低，但还没到0度，溪水依旧流淌不止，水量也没有减少。

&esp;&esp;气温降低了，但是天气一直晴朗，已经有连续近十天没有下雨了，正是烧陶的好时机。

&esp;&esp;这次烧窑之前，他们在窑炉四周搭了很多架子，把山下堤坝前困着的大鱼一网打尽。但是只要脑袋不能用双手合抱的大鱼，不符合这个标准的鱼通通放行。

&esp;&esp;要按妮妮的心意，鱼获当然是多多益善，放什么行呢？谁知道冬天什么时候会到来，又会持续多久？

&esp;&esp;可齐盛说，如果不让这些鱼去下游温暖的地方，有可能到了春天就没有鱼返回产卵，到了那时，储存的食物可能变质了，就连草木都还没长出来，他们可就要饿肚子了。

&esp;&esp;好在河里的鱼非常多。

&esp;&esp;按照齐盛定下的标准，手臂长的，两手不能合拢脑袋的鱼就有两百多条，鱼的内脏装满了七个大竹筒，剥好的鱼放在临时做的木箱里，洒上海盐腌制。

&esp;&esp;齐盛没有将鱼一网打尽，也是因为他和0079这次出行并没能如愿收集大量的海盐。原先收的盐倒是不少，可是地陷后上哪儿去找？后来的几天虽然也有收集，但岩石凹槽上都是和海盐颜色相同的白霜，融化之后全变成了水。只有靠近山地附近的岩石上才能找到盐。

&esp;&esp;没有盐，就不能大量储存肉类食物。

&esp;&esp;希望到了棋盘花园后能再捉一些竹兔带回来养着，当储备粮。

&esp;&esp;腌好的鱼挂在窑炉周围的架子上。当窑炉的火升起时，周围的温度更高，又通风，鱼很快就风干了。

&esp;&esp;窑火熄灭后，大家并没等着退温，匆匆忙忙地带上刚出炉不久的铁制工具去了棋盘花园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他们是推着车去的。

&esp;&esp;秋收·上

&esp;&esp;从沼泽林地到棋盘花园的这一路确实适合推车。

&esp;&esp;通往实验室旧址的大道，还有花园中的小路全都很平坦，妮妮在沼泽丛林里也铺设了四通八达的小路。这也是她犹豫着要不要搬家的原因之一，如果搬了，那前面这些劳动，铺的路，盖的房子，不就全都要荒废了么？

&esp;&esp;齐盛自然明白她的想法，但他不再劝说她，她总得自己学会“取舍”。什么都不愿意放弃，也许到头来失去的更多。

&esp;&esp;出发的那天，三个人早早在妮妮家门前汇合，一人推上一辆独轮车，上面分别放着几个肥料桶，磨得亮晶晶的铁制农具，几筐木炭，御寒的皮草，一大筐贝壳，还有硕果仅存的豚鼠小黑豆豆和自闭兔的笼子。

&esp;&esp;通往棋盘花园的路倒是还算平稳，饶是这样，走到半路妮妮就累得够呛。

&esp;&esp;齐盛这才想起来，三辆独轮车都是按照他和0079的身高臂长做的，妮妮比他们要矮上十几厘米，推起车当然更费力。

&esp;&esp;他让大家停下休息，做了条皮带挂在妮妮的小车上，不要再推车了，把皮带套在脖子上，拉着车走，这样肩膀就能分担一部分重量。

&esp;&esp;妮妮嘟起嘴，委委屈屈抓着皮带套在身上，对齐盛抱怨，“像驴子。”

&esp;&esp;齐盛：“……不像。不像驴子。”哪有你这么可爱的驴子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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