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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你有何证据？”抢在叶问石开口之前，明湘抢先一步发问。

&esp;&esp;周莞道：“周维曾在酒后亲口所言，他说每私自放行一次船，就有三千两的好处。”

&esp;&esp;邓诲顿时大为失望。

&esp;&esp;周维贪腐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，连着秘密账本都被抄走，他贪污了多少银子，都察院比周维算得还清楚。

&esp;&esp;这满堂人真正想听的，是能证明周维知情私通南朝的证据。

&esp;&esp;有些朝臣皱眉，云州学派的人则微露喜色。

&esp;&esp;唯有叶问石没有露出半点喜悦。

&esp;&esp;他注视着跪伏于地的周莞，眼中微显凝重之色。

&esp;&esp;“还有吗？”明湘接着问，“你只能证明周维贪腐，却不能证明，他放行的船和南朝有关。”

&esp;&esp;“有。”周莞道，“我，我曾经撞见过一次，他和一个高个子、方脸的人躲在书房里密谈，他说，三千两太少了，得加钱，那个高个子不同意，周维就说，他知道这些船是送往南朝的，如果不肯加钱，就要把对方是南朝奸细的事嚷出来……”

&esp;&esp;当啷一声，铁链相击，周维简直目眦欲裂：“周莞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！”

&esp;&esp;堂下侍卫扑过来，将周维脸朝下按到在地，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。

&esp;&esp;都不必周莞再说，只看周维的反应，在场人人心中都清楚，周莞一定没有说谎。

&esp;&esp;明湘恍若未闻，继续问：“然后呢？”

&esp;&esp;周莞颤声：“我怕得要死，不敢再听下去，就悄悄跑了，跑的时候不小心弄出了动静，我跑回姨娘那里，以为活不成了，怕得要死，都准备投水了，其言会一起竭尽全力咬死他。

&esp;&esp;这一刹那，陈靖突然意识到，陷入困局的不止有周维，还有他。

&esp;&esp;“皇上。”叶问石的声音从陈靖不远处响起，“周维罪证确凿，当死。至于私入刑部大牢之事，臣不知真假，或许是有人私下所为，御前不敢轻言，还是应该妥善调查，才能给出一个可靠的交代。”

&esp;&esp;叶问石苍老的声音有如天籁，瞬间陈靖感觉全身一轻。

&esp;&esp;——私入刑部大牢的那个人不是他，只是云州学派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官，也只有这样不起眼的人物，一举一动才不会被人紧盯着，才不容易露了行迹。但没想到，最终还是被鸾仪卫发现了。

&esp;&esp;叶问石这样说，就是果断地准备弃车保帅。

&esp;&esp;周维自己莽撞，把自己的罪名钉死了，韩廷攘风评必然受损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万万不能再搭进去一个位列七卿的礼部尚书。

&esp;&esp;不得不说，他的心思之狠，决断之快简直难以言表。明明为了拯救韩廷攘的名声，云州学派已经做了极其多的努力，然而走到这一步，他却仍然能毫不留情地选择舍弃韩廷攘，转而保住突如其来陷入困境的陈靖。

&esp;&esp;叶问石抬起头。

&esp;&esp;他看着的不是正中的皇帝，而是御座一侧，秀目微垂，神情恬淡的湘平郡主。

&esp;&esp;湘平郡主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。

&esp;&esp;明湘偏过脸，对着叶问石莞尔一笑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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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谁说没有人看得见她？”

&esp;&esp;一笑生春。

&esp;&esp;湘平郡主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高高在上、形容淡漠的。她或许会显露出喜怒，但那是出自对外展示态度的需要。

&esp;&esp;换句话说，那是她刻意展示给外人的一面，而非她本身的情绪。

&esp;&esp;然而这一刻不同。

&esp;&esp;明湘不闪不避，迎着叶问石的目光，柔和地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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