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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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看不出是男是女啊？&rdo;杨牧自言自语。是看不出来，冬和仔细端详着，还是看不出来。他看向二哥，杨凡耸耸肩膀：&ldo;是男孩儿吧？这个地方有个突起，好象。&rdo;顺着杨凡手指的方向，在尖尖的屁股间好象有那么点阴影。陈教授笑了，说：&ldo;没错，应该是男孩儿，今天这个角度看得不真切，下次，仪器伸进去，可以看得起很清楚了。&rdo;冬和的脸可能是因为阳光的关系，一直微微淡红着。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的图像，嘴角噙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。今天人太多，宝宝害羞了吧？不让爸爸看你的小东西呀！&ldo;这个片子洗出来，你可以带回去，挂在墙上，随便看啊！&rdo;冬和给说得很难为情，却不禁感叹：&ldo;真是好奇妙的感觉噢！&rdo;沉浸在温柔喜悦中的冬和，动人的眼眸扫过身边的三个男人，顿时让人晕乎乎，竟然手足所措，只好安静地等着只顾看片子的冬和。忽然一个硬绑绑，冷冰冰的声音打破这种安宁：&ldo;孩子的妈妈是谁？&rdo;冬和的脸啊，象一朵小红花，低垂着，手狠掐了杨牧一下，可那家伙皮糙肉厚，根本没有感觉，冬和的手指头倒是疼的不轻。&ldo;精子和卵子都是由自愿者捐献的。&rdo;&ldo;不是冬冬和别的女人的？&rdo;一想到冬冬和别的女人结合了，简直受不了。可是精子也不是冬冬的？那真是奇怪，他自己又不是没有，为什么要用别人的？杨牧奇怪着。&ldo;不是，呵呵，&rdo;教授笑的很暧昧，&ldo;那不是的。胎儿和母体并没有直接的血液交换，所以不是非要母体的受精卵。但是我们就血型和rh值做了测试，绝对不会发生排斥反映。关于捐献者的姓名我们不能透露，可是，我可以向冬和保证，父母都是社会的精英。所有将来的小宝宝肯定是个聪明绝顶的小家伙。&rdo;回家的路上，杨牧低声问冬和：&ldo;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精子呢？&rdo;冬和并没有严肃回答，只笑骂了一句：&ldo;我不喜欢，用你管？&rdo;日子过得不坏，冬和还是一个人住，杨牧杨凡轮流看着他吃饭睡觉。尤其是杨牧，简直视之为工作，每天至少三通电话查勤：&ldo;有没有吃午饭？&rdo;&ldo;有没有喝汤？&rdo;&ldo;有没有睡午觉？&rdo;&ldo;有没有难受？&rdo;隐约间，好象回到了从前住在老宅的日子，那时候杨牧也是这么疼着自己。某个下午，因为某阵风，某场雨，某段新闻，也会从办公室打个电话回来，会问奇怪的话：&ldo;你看见刚才那片云了吗？&rdo;&ldo;家里下雨了吗？&rdo;有时候，真的没有瞎话编了，会很温柔地问一句：&ldo;宝贝儿，你想我了吗？&rdo;&ldo;宝贝儿，我很想你。&rdo;那个时候，放学回家以后，肯定都会坐在电话前写作业。因为那个电话必然会响起，因为有个人在不远的都市里，想着自己的时候，要让自己知道。人前永远不苟言笑，雷厉风行，严格得近乎无情的杨牧，只有在冬和面前，会因他的微笑而欣喜，因他病弱而难过，因他使小性子，手足无措。杨牧喜欢在他的耳边低语：&ldo;小东西，你就是我的弱点，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万能，不再呼风唤雨。&rdo;现在的冬和下午也会坐在电话旁，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，默默地说：&ldo;孩子啊，你知道爸爸以前，多么多么幸福吗？可是爸爸又不想让你那么幸福，因为，一旦幸福给没收了，那种难过，爸爸永远不想让你去体验。&rdo;孩子听的好认真，一动也不动。天气特别好的时候，冬和也会出去写生，只要随身带着手机，小心选择去处，不得在人多热闹处贪玩，不能图安静，躲在荒芜之地，他还是被允许四处走走。而且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有个小人儿跟着，好象自己看到的，听到的，他也会看到，听到，也会喜欢，也会高兴。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冬和着实兴奋了一阵子。适当运动，新鲜空气，充足营养，充分休息，愉快心情，是杨凡给他提出的五个&ldo;必需&rdo;。每天睡觉前，都打电话过来，逐个指标地检查。虽然很罗嗦，可是，冬和觉得怀孕初期的生活还是蛮愉快的。九月初，一个星期天的上午，在杨凡的诊所的私人会诊室，杨凡一边小心地给冬和检查身体，一边和他聊天说话，分散他的注意力。仪器伸进去，有时候难免碰痛，看着冬和咬牙忍痛到脸色发白，杨凡心里更是难过。本来这些检查是教授来做的。可是，冬和从小对陌生人的碰触非常反感，虽然时常生病，治疗照顾都是靠杨凡和杨牧，从来不假他人之手。现在要脱了裤子，给教授检查，各种冰冷的仪器在身体的私密之处进进出出，让冬和非常不舒服。上次，他竟然坐在诊疗床上大哭不停，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做了，弄的教授和杨凡非常为难。为此，杨牧发了很大一通脾气：&ldo;那老头子对冬冬上下其手，你还站在旁边看着，不制止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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