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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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林把换洗衣物和装票据杂物的袋子都换到同一只手里拎着，一边摸钥匙开门，一边转头问道：&ldo;哎，你不怕狗吧？&rdo;肖云有气无力地还没反应过来：&ldo;哎？&rdo;说时迟那时快，那门刚拉开了一条缝，内中一股大力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门推开，一团雪白的肉球趁势挤将出来，&ldo;汪汪汪！&rdo;两眼放光地叫着，忽然闪电般窜上小林胸膛。&ldo;臭狗！你嘴还是那么臭哇！&rdo;小林左右摆头力图抗拒，但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被口水洗面的待遇，只得一手将那狗狗抱住，投降地安抚：&ldo;好好好，乖了乖了。&rdo;林妈妈听到动静从卧室里跑出来迎接他，&ldo;儿子回来啦，吃饭了没？&rdo;&ldo;没。妈，有什么吃的，给我们整点儿。&rdo;支使着炊事员进了厨房，一边换了拖鞋，又回头去斥那只因陌生人上门而狂吠不已的狗狗，&ldo;财财，给我安静点！&rdo;财财呜呜地叫，声音渐渐低了，却踱到肖云脚边低头去嗅他身上的味道。肖云笑嘻嘻地赞美：&ldo;哎呀，这狗好乖啊。&rdo;伸手去摸狗头。&ldo;莫摸它！&rdo;小林这一吼却没快过财财的动作，若不是肖云手收得快，早就被他咬了一口。小林看他没事，这才松了口气。&ldo;……这是一条很有尊严的狗。&rdo;他说。&ldo;除了屋头的人，外人是不准摸的，尤其它的脑壳，尊贵得很哪。&rdo;&ldo;……&rdo;两人先后冲了个澡，小林换了件家常旧衣出来，看肖云在沙发上干坐着，电视上刚才的歌舞已经播完了，现在正在放广告。不禁奇怪地问：&ldo;怎么不换台？&rdo;肖云瞟一眼旁边趴着的财财，抿下嘴，委屈地投诉，&ldo;我一拿遥控板它就吼我。&rdo;小林乐得喷笑。他家的狗的确有这个毛病，外人进门，严禁乱说乱动，上个厕所都会被一路押送。&ldo;臭狗财！硬是护家！&rdo;小林嘴上骂着，却是骂得喜气洋洋。臭狗察颜观色，等他在沙发上一坐下，身子一弓跳上他大腿，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来。肖云以往接触的狗都是农村的土狗，满地乱跑、一身尘灰，主人什么时候抱过它呀，连澡都很少给它们洗。现在看到财财招呼都不打一个，大摇大摆，跳上来就睡，忍不住嘴角抽搐：&ldo;这狗好得意哦。&rdo;&ldo;全家人都把它宠坏了。&rdo;小林轻描淡写，并不掩饰自己对财财的宠爱。他洗过了澡，此刻又在空调房里，所以也不再觉得热，满眼怜爱地轻轻顺着财财头上的毛。&ldo;养它七年了，要是个娃儿，都可以读小学了。&rdo;听起来仿佛是嫌弃，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柔和得很，手指轻轻拂着，更是轻如春风。肖云讶异于他此刻的恬淡，忍不住抬了眼，悄悄打量他。此刻他正坐在小林左手边，视线所及刚好是他干干净净的那半边脸。他忽然惊讶地发现，这男人竟然长得一点也不丑，五官绝对的秀丽，面部轮廓也十分柔和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半面美男。这半面美男的称呼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，忽然突兀地问：&ldo;你看过《济公》没？&rdo;&ldo;嗯？&rdo;小林心不在焉地望他一眼，&ldo;游本昌演的嘛？&rdo;&ldo;不是。香港的。那里头有个玉女‐‐&rdo;说到此处，忽然哽了一下，不晓得该如何接下去了。幸好这时林妈妈端了饭菜出来，&ldo;来来来，吃饭了。&rdo;作者有话要说：有亲说没看懂胎记的形成，那我解释一下。重庆话里这种情形叫&lso;占位&rso;，是指胎儿在分四肢的时候（汗，我也不晓得是几个月才开始分）因为受到外界的改变而出现的不良影响。因为挖的那个洞在门的旁边，所以他的胎记就出现在嘴的右边了。虽然听起来有点迷信，但这种情形凉雾知道的就有好几个。听长辈说我有个姐姐因为窗子上沾了几条红油漆，生下来的时候脸上就有几条红印，后来是她爸爸把油漆铲干净后脸上的红印才慢慢散了的。还有凉雾有个好朋友，怀孕的时候钉信箱，她儿子生下来就有个小耳朵。这种情形很多，所以一般家里有孕妇的话，是不准动土修墙钉钉子的。肖云饿得够呛，连忙起身来接，小林把财财也赶了下去，进去洗手。美味扑鼻，财财馋得不行，盯着两人，一朵怒放菊花似的大尾巴摇个不停。肖云存心笼络，夹了块牛肉逗它：&ldo;财财，来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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