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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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5月12日，汶川地震。

&esp;&esp;5月19日，全国哀悼日，我和老宋、田小乐在房间里默哀。

&esp;&esp;与此同时，远在百里外的监狱，全狱民警及服刑人员都集体默哀。

&esp;&esp;不久，我们每人还相继捐款300元给灾区，有的服刑人员也捐了款。

&esp;&esp;守尸的夜晚依然漫长，不过，我已经习惯了这种与老色相伴的日子。

&esp;&esp;如果睡前不去殡仪馆看他一眼，总会为他牵肠挂肚，更别说睡个安稳觉了。

&esp;&esp;剁东西的声音，偶尔还有。

&esp;&esp;一天，我终于鼓足勇气，上楼敲门，敲了五分钟，里面没有动静！

&esp;&esp;这时，邻居出来人了，是个中年女人：“干嘛，这么大声的敲门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想看看里面住的是什么人？”

&esp;&esp;“里面住谁？和你有关系吗？”女人说着指了指防盗门，“你看，这上面已经一层灰了，根本就没有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剁东西的声音，吵死人了！”

&esp;&esp;女人又仔细打量我一番，这时，屋子里传出一个七十多岁老头的声音：“小英啊！是你妈回来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，没有。爸，你回去休息吧！”

&esp;&esp;女人关上了门，面带愁容，“真是不好意思，我妈去世五年了，我爸一直念念不忘，他年纪大了，神志不清。”

&esp;&esp;我发现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和气了，似乎真有内情。

&esp;&esp;这时，门被推开了，嘴边流着口水的老头出来了，他那枯树技般的手里握着一把锤子。

&esp;&esp;“小英啊！你看看我这菜刀磨得怎么样？”老头爱怜地抚摸着锤子。

&esp;&esp;“爸爸，刀磨得真不错！”女人哄着老头。

&esp;&esp;“哦，好啊，那我去给你妈做饭去了！”老头步履艰难地回了屋，然后，他又出来了。

&esp;&esp;！老头居然穿墙而过，进入这间据说没有人住的房间！

&esp;&esp;我再仔细一看，原来，这个单元的两户间的墙是通的。

&esp;&esp;也就是说，女人家和邻居其实是一家！

&esp;&esp;女人脸红了，“真是报歉了。刚才，我也不好说出口。现在，你也看到了，剁东西的人是我爸。他喜欢晚上用锤子砸东西，他说这是给我妈做饭。以前，他们二老非常恩爱，现在，如果我不让他这么做，他就不睡觉，说我妈会饿着的！老人就像小孩一样！要依着他！”

&esp;&esp;“哦，没关系！可是，这两个房间中间怎么会有门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爸和我妈以前就住2号门，中间一直是有门的，这样，照顾老人方便。我妈去世后，那个房间就专门给爸爸剁东西用的！他每天晚上，剁一阵子就回到我的房间，对我说做了什么，然后，他再次回去剁，周而复始。这件事，小区里谁都不知道！别人来问，我就说2号门没住人。”女人正说着，老人又回来了，“小英啊！我的菜做好了！”

&esp;&esp;“爸，你做饭真香！”女人对我礼貌的点了点头，关上了门。

&esp;&esp;回到房间后，田小乐和老宋问我怎么回事。

&esp;&esp;我什么都没说，心里酸酸的，看到那个老头，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后的父母和我自己。

&esp;&esp;他们年老后，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？

&esp;&esp;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早晨，门外又响起了砸门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我开了门，看到门外站了十几个人，是监狱长、大队长还有几个穿便装的男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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