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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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王妃忙上来搀扶，一径说着：“长辈们什么也不稀图你，只求你平平安安的……就快是当爹爹的人了，往后行事要更加小心，记着一家老小全指着你呢。”

&esp;&esp;再多的话就不必叮嘱了，大家和乐地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，也算弥补了除夕夜不得团聚的遗憾。

&esp;&esp;席间王妃提起，说：“今日亲家夫人登门，替惠存和向序说合，这件事我还没应呢，想听听你们的意思。”

&esp;&esp;边上的惠存已经飞红了脸，支吾着：“阿娘做什么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来！”

&esp;&esp;王妃笑着说：“这也是好事，怎么现在说不得？你哥哥回来了，自然要问过你哥哥的意思，我瞧着，向序这孩子真是不错，你们不在家这段时间往府里送年货、默默帮着打点外头，也算患难之交，这样的孩子，比起耿家那小子可说强了千万倍。”

&esp;&esp;提起耿家，太夫人想起来问：“他们勾结楚国公的事，朝中下令追究了吗？”

&esp;&esp;李臣简说是，“大理寺已经开始彻查了，家中一干人等也全收监关押起来，只等审完就行发落。”

&esp;&esp;惠存关注的东西永远与人不同，“看来徐香凝还算运道高，要是留在耿家，这会儿福没享到，反而跟着下大狱了。”

&esp;&esp;所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，究竟该过怎样的日子，老天都替你筹划好了。

&esp;&esp;王妃不甘心自己的问题被他们打断，急着说：“怎么又扯到耿家头上去了，我还在问惠存和向序的婚事呢。”

&esp;&esp;李臣简认真思忖了下道：“向序为人正直，是个可以托付的人选。若是姨母家当真有结亲的意思，我看就应下了吧，惠存跟着他，错不了的。”

&esp;&esp;王妃迟疑，“就是关系有些乱，往后哥哥妹妹的，见了面可怎么称呼！”

&esp;&esp;云畔笑道：“还如以前这样称呼就好，谁也不占谁的便宜。”

&esp;&esp;王妃又打量惠存，“到底还是要惠儿答应，光咱们说好，管什么用。”

&esp;&esp;大家都看向惠存，料定姑娘家害羞，不免要推脱一番。可谁知她虽有些腼腆，但绝不惺惺作态，直率地说：“我觉得向序很好，没什么可考量的，阿娘别问我，答应了吧。”

&esp;&esp;大家都笑起来，太夫人道：“我家惠儿的脾气就是爽利，办事不会拖泥带水，很有她爹爹的风范。”

&esp;&esp;既然都议准了，那等到局势稳定下来，就可以过礼了。

&esp;&esp;饭罢回去的路上，两个人并肩走着，李臣简说笑，“没想到最后竟是向序作配了惠存，这段姻缘倒是玄妙。”

&esp;&esp;云畔道：“早前我们为你奔走，我心里就隐约觉得这两个人很相配，如今金姨母出面做媒，想必姨母那头已经商定了。咱们两家渊源颇深，现在亲上加亲，至亲更不用分离，逢年过节大家还在一处，那多圆满！”说起金胜玉，又想起个好消息来，“忘了告诉你，金姨母有喜了，比我们的孩子略大几日，将来甥舅一同长大，两个人也有个伴。”

&esp;&esp;李臣简讶然，“岳父大人真是老当益壮！”自己在他们之前成亲，孩子竟比他们还小，怎么能不抒发这番感想。

&esp;&esp;云畔嗤笑，“快别胡说！爹爹能再有个嫡子是好事，金姨母那样的性情，将来一定能将孩子教导好。”

&esp;&esp;李臣简也赞同，“金姨母性子刚烈，有孩子维系着，两个人才能真正过到一处去。不过这次岳父大人能奋不顾身来西角门子营救我们，实在让我意外。我与他同朝为官多年，知道他向来明哲保身，没想到这回竟有这样的胆量。”

&esp;&esp;“终究念着骨肉亲情吧。”云畔道，“今日金姨母和爹爹一起来府里探望我，我看金姨母对爹爹和软多了，想必也是因这件事，对爹爹另眼相看起来。”

&esp;&esp;到底人的脸面和尊严需要自己去经营，你立起来了，人家敬你，你立不起来，人家鄙薄你，也是应当。

&esp;&esp;两个人慢慢踱回内寝，洗漱过后登床睡进香软的被褥间，他由衷地感慨：“还是家里的床榻舒服，躺下后什么都不用去想。”

&esp;&esp;云畔侧过身来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，轻声说：“往后夜夜归家，夜夜在我身旁，我就别无所求了。”

&esp;&esp;她的话触动他的心弦，他靠过来，恋恋不舍地吻她，唇齿相依间带出多少情愫与颤抖。

&esp;&esp;渐渐呼吸不稳，渐渐生出别的绮思来，想做更进一步的事，却被她劝阻了。她小声道：“王提领说了，孩子还小，胎没坐稳，不能莽撞。”

&esp;&esp;他哦了声，立刻偃旗息鼓，“是我糊涂了。”

&esp;&esp;那就探过手臂让她枕在臂弯，外面再多的腥风血雨，只要能闻见她身上的香，就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
&esp;&esp;了。还请姨丈快快预备过礼，家下祖母和母亲都盼着呢。”

&esp;&esp;舒国公点头不迭，“一定一定，已经差不多了，就在明后日。”

&esp;&esp;彼此又闲谈了几句，方各自登上马车。李臣简专程往乳酪张家去了一趟，买回了他家的酥山和大小软脂，到家后让云畔一尝，女孩子的口味果然很近似，她也觉得酥山名过其实，还是这软脂更好吃。

&esp;&esp;一切都井然有序，一切都在逐步圆满，次日舒国公府上果然来纳采了，妆点着五色彩缎的十抬聘礼，里面绸缎首饰聘金、酒黍稷稻米面，每一样都不敢怠慢。

&esp;&esp;金胜玉是正文完。

&esp;&esp;官家若是大渐，接下来就有很多事亟待处理，譬如撰陵名、哀册文、谥册文和议谥号等，桩桩件件都要人经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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