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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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把周溯昨天和今天早上发来的照片又看了一遍，想了想告诉他，她和祁禹明天就回洛京了。

&esp;&esp;周溯没回复，应该是在忙。

&esp;&esp;曲榛在脑中模拟着赛车的测试情况，没注意外面的动静，等回过神，是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响声。

&esp;&esp;她走出去看，老秦的杯子摔在地上，水淌了一地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她探出头。

&esp;&esp;老秦从僵硬中回过神，迅速摁灭了电视，曲榛只看到一个残破的镜头，不由问：“谁撞、撞车啦？”

&esp;&esp;老秦想张口说话，胸口被堵住，一口气上不来，神情几经变换，抹了把脸，吐出一口气，“榛儿，是阿禹。”

&esp;&esp;祁禹在比赛上撞车了。

&esp;&esp;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。

&esp;&esp;曲榛的手机静悄悄的，一直没人来问她。她也像是被老秦摁灭的电视，停在那个瞬间，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，脑中艰难地组织着刚才老秦的话，难以理解。

&esp;&esp;是阿禹。

&esp;&esp;是阿禹。

&esp;&esp;等回过神，人已经在飞机上了。

&esp;&esp;老秦说现在根本买不到票，他把电话打到了许枳风那里。许枳风动用了他的私人飞机，送他们过去。

&esp;&esp;曲榛愣愣的，“去哪儿？”

&esp;&esp;老秦一时哑声，最后摸摸小姑娘的头，“没事的，榛儿。那小子天天活蹦乱跳的，命大着。”

&esp;&esp;曲榛还停在那个瞬间，全程游魂似的被老秦牵着、拽着，下飞机，坐车去医院，然后看到祁禹的朋友们，车队的老板、同事。

&esp;&esp;她在照片上见过他们，祁禹每次都笑得露出八颗牙齿。

&esp;&esp;有人上来和她说对不起，有人说节哀。

&esp;&esp;医院走道上人来来往往，她还穿着那件毛茸茸的睡衣呆呆地站着，像被人丢弃的大型玩偶。

&esp;&esp;曲榛抓着老秦的手，力道失控，“阿禹，怎、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老秦把她抱进怀里，哑声道：“榛儿，去看看他吧，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。我陪你去。”

&esp;&esp;曲榛摇头，她不相信里面的人是祁禹。

&esp;&esp;她给祁禹打电话，一直没人接，她就一直打。

&esp;&esp;祁禹的朋友看不下去了，一个大老爷们哭得不成样子，把祁禹的手机和钱包都塞到曲榛手里。

&esp;&esp;他捂着眼睛，断断续续地说：“阿禹说，卡里是他这些年给你攒的钱。他说……他说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
&esp;&esp;“他说，你要成为最厉害的赛车设计师。”

&esp;&esp;除了这两句话，祁禹什么也没留下。

&esp;&esp;人送到医院，没抢救回来，很快就走了。

&esp;&esp;曲榛浑浑噩噩，完全理解不了这些人、这些话。

&esp;&esp;她缩在墙角抱住自己，手里紧紧捏着祁禹的手机和钱包，一句话都不想说，谁也不想理。

&esp;&esp;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她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。

&esp;&esp;女人动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，和她说：“榛儿，妈妈来接你和阿禹回家。我们回家过年。”

&esp;&esp;曲榛终于情绪崩溃，在曲敏怀里嚎啕大哭，含糊不清地喊着祁禹的名字，每喊一声，曲敏就会应一声，告诉她阿禹在等她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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