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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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钱厚生看到贺程程也颇为意外，让朱天龙出去后，笑着看向贺程程道：“我说他大晚上的不训练，为什么要请假出去呢，原来是为了你这小丫头。”

&esp;&esp;贺程程实在是不好意思，将刚刚进门前特意戴上的帽子拽下来，两只白嫩嫩的手抓着搅了搅：“……他不是为了我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说他干嘛不好好带队，非要请假，还煞有介事地跑过一整个校区。你别跟我说他就是闲得慌，放着正事不干，为了去看你们学校的风景！”

&esp;&esp;贺程程沉默了，事情发展得太快，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没空问关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，也很害怕又一次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为了她后，遭到他核爆式的打击。

&esp;&esp;万一人家就是去看风景呢，万一人家喜欢东区食堂的饭菜呢？

&esp;&esp;贺程程决心把这个话题跳过，说：“首长，昨晚真的是那个男生不对，他拿着手机耍流氓，关戎是去阻止的。可是现在看起来，好像根本没人领他的情。”

&esp;&esp;连那个女生自己都没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，居然

&esp;&esp;关戎手掌宽大，掌心厚实，就这么展开在旁人面前。

&esp;&esp;月色如水，毫无遮拦地落在他手上，皮肤像是镀上一层莹白的光线。

&esp;&esp;贺程程完全愣住了，直到他将平展的手勾了勾，示意她上前。

&esp;&esp;贺程程一直思考这个动作的涵义，然后在他的无声催促下总算开窍。

&esp;&esp;穿在军绿色的解放胶鞋里的两只脚太小，每走一步就往上轻拔一下，静谧里，有很明显的“噗嗤”声。

&esp;&esp;她圆而大的眼睛看了看关戎，再看看他的手。从袖子里钻出白嫩的两只小手，展平了搁在他手上：“噢耶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？？？”关戎一脸纳闷地看着贺程程，后者眨着眼睛说：“givefive！”

&esp;&esp;关戎：……我服了。

&esp;&esp;关戎板着脸将贺程程两手打开了，歪着头，吊儿郎当地看着她：“give你个头呢。”

&esp;&esp;贺程程手背一阵，连忙缩回来，放在嘴边吹了吹，说：“……那你什么意思啊？”

&esp;&esp;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，关戎别开脸：“你管得着么，我就是放那儿晾会儿。”

&esp;&esp;贺程程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夜里小虫都出来了，黑漆漆一片里，到处都是他们低矮的叫声。因为靠着河边，一丛丛聚在一起的飞虫特别多，贺程程抓着帽子，已经赶了好几茬。

&esp;&esp;关戎皮糙肉厚，不在乎，两手重新插回兜里看着她，问道：“不是要你一个人赶紧回去的么，又为这事蹦出来干嘛？”

&esp;&esp;贺程程明明做了一件好事还被埋怨，反问：“那我要是不过来，你还得被关两天的禁闭呢。”这回不敢说她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吧？

&esp;&esp;“被关禁闭有什么不好，只是坐着看看书背背条例，不用顶着大太阳出来带队训练，也不用看见你这么个小傻子。”

&esp;&esp;这回换成贺程程歪头看他。

&esp;&esp;从本质上讲，她不相信以荣誉为生命的军人能忍受自己被冤枉后，还被锁进小黑屋里做不必要的反思。但从表面上看，关戎是一脸理所当然，看不出有丝毫跟人开玩笑的样子。

&esp;&esp;认识他这么多年了，贺程程一直很难分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，也就不再勉强自己在今晚会一下就开窍。她抓了抓头发，说：“哦，那对不起，以后不管闲事了。”

&esp;&esp;关戎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该说“我不想你被关禁闭不想看你受苦”。

&esp;&esp;这样，这样才对吗？

&esp;&esp;贺程程一张脸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光彩，她机械性地举手说了句：“戎戎哥哥再见。”立马转身准备打道回府。

&esp;&esp;关戎：“……”箭一般飞窜出去，一只手抓上她手腕，轻轻往自己这边一使力，她就像片叶子似的飘过来，撞在他怀里。

&esp;&esp;方才那股痒兮兮的想法又一次占满大脑，他看着贺程程小小一只，不由幻想如果拥她入怀，会是怎样的手感。

&esp;&esp;小时候没这么多弯弯绕，想抱就一把搂过来，有再多小孩围观也不怕，反正是盖过章的小媳妇一枚，拳头又硬，谁敢管。

&esp;&esp;渐渐大了，有了性别意识，再想把她捞过来就有些麻烦。

&esp;&esp;特别是在他跟院里孩子在网吧看了部片子后，有挺长一段时间不敢直视贺程程，一想到她软绵绵的手感，身体就会悄悄起变化。

&esp;&esp;贺程程也开始疏远他，要么不说话，说话站很远。

&esp;&esp;关戎心底一动，在想今晚要不就顺势这么搂过来，量她也不敢有什么反抗。可刚刚把人转过来，关戎愣了下，受什么委屈了，她眼睛红了一圈了。

&esp;&esp;贺程程也不知道自己是为的什么，好像所有情绪都走到了这么一个临界值，眼泪藏在眼睛底下好几天了，随时都有决堤泄洪的可能性。

&esp;&esp;今晚终于一不小心突破了过去，她哪里还能憋得住，稀里哗啦哭得一塌糊涂，不仅把自己吓到了，关戎也傻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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