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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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沈茴发话朝臣们无需多礼，可尽兴。佳酿入喉，一个个朝臣逐渐放松下来，又因为守岁夜本就是最大的节日，倒也笙歌相伴，享受今宵。

&esp;&esp;齐煜乖乖地坐在龙椅上，腰背挺直，只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窗外追逐嬉戏的公主们。

&esp;&esp;“去玩吧。”沈茴摸摸她的头。

&esp;&esp;齐煜犹豫了。她还可以像旁的孩童那般玩耍吗？

&esp;&esp;沈茴让沉月将外面的成芜公主唤进来，对她说：“成芜，照看好陛下。”

&esp;&esp;成芜公主诚惶诚恐地屈膝行礼，望着沈茴的目光里除了惶恐还有感激，她牵起齐煜的手，牢牢握在掌中。

&esp;&esp;将近子时，宫中燃放起盛大的烟火。京都中的百姓亦走出房门喜色张望。

&esp;&esp;沈茴牵起齐煜的手，登高台，望着漫天绚丽的烟火。

&esp;&esp;齐煜大声说着沈茴提前教给她的话——

&esp;&esp;“愿新岁风调雨顺国事兴旺百姓安康！”

&esp;&esp;朝臣与宫人黑压压跪了一地，在烟火声中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。

&esp;&esp;沈茴将凝望烟火的目光收回来，望向裴徊光。

&esp;&esp;裴徊光俯身低首，去听沈茴的话。

&esp;&esp;一片嘈杂，裴徊光只来得及听见沈茴的后半句话——“朝朝暮暮。”

&esp;&esp;虽未听清前半句，已知她意。

&esp;&esp;裴徊光直起身，凝望一束束快速升空再绽放开来的绚丽烟火。

&esp;&esp;他有点想牵沈茴的手，可是他不能。

&esp;&esp;沈茴看了裴徊光一眼，转首吩咐孙嬷嬷将接连打哈欠的齐煜抱回元龙殿歇息。

&esp;&esp;“哀家乏了，众爱卿尽兴。”

&esp;&esp;朝臣停下喧闹，躬身行礼，待陛下和太后先离去。

&esp;&esp;沈茴抬手，将手递给裴徊光。

&esp;&esp;裴徊光瞥一眼沈茴递来的手，夜幕中闪耀的烟火光影映在她皙白的手背上，浮现不真实的流光。他略欠身，将小臂递过去，给她搭。

&esp;&esp;沈茴没有乘凤舆，沿着红墙下的甬路，与裴徊光一起缓步走回昭月宫。一路上，烟火炮竹声不断，隐约亦有宫外民间的炮竹声飘进耳中。时不时还能看见宫中无忧的小公主们追逐嬉闹。

&esp;&esp;回到昭月宫，沈茴手心前挪，擦过他绯色的缎料衣袖，去握他的手。裴徊光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，牵着她进屋。

&esp;&esp;沈茴侧首望向裴徊光，他却没有在看她。他目视前方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从窗户照进来的烟火光影映在白墙上，又折在他的侧脸，顿时将他的五官映得光怪陆离。

&esp;&esp;进了屋，裴徊光松开沈茴的手。他立在沈茴面前，垂首去解她胸前的披风系带。金色的系带缠在他皙白修长的指间。

&esp;&esp;沈茴望着近在咫尺的他，弯弯唇：“今晚在大殿时，自你出现在大殿门口，我心里那株蓓蕾便活跃起来。我望着你朝我走来，每走近一步，心中那株蓓蕾便绽开一片花瓣，直到你走到我面前，彻底绽放开。”

&esp;&esp;裴徊光抬抬眼，望向沈茴，道：“太后是想说太喜欢咱家了，所以见到咱家便心花怒放？”

&esp;&esp;披风的金色系带已解开，随着沈茴抬臂的动作，厚厚的披风从她肩上滑落。她双手勾着裴徊光的脖子，踮起脚来凑上去亲亲他的唇角，再弯着眼睛对他笑：“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呀！”

&esp;&esp;裴徊光用指腹蹭了蹭唇角，果然见指腹上沾了一点沈茴正红口脂。他笑笑，垂目望着指上的红痕，悠悠道：“太后这是有眼无珠啊。”

&esp;&esp;沈茴蹙眉，佯装生气：“不可以。不可以这样说我的徊光，哀家会不高兴。”

&esp;&esp;裴徊光握着沈茴的小臂，将她从身上扯下来，牵着她的手往盥室去，一边走一边说：“走吧，将妆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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