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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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温迟迟摇了摇头，“你睡吧，我没事。”

&esp;&esp;“噢！那姨娘您早些歇息！”秋香打了个呵欠，走时还不忘将灯给熄了。

&esp;&esp;温迟迟：“”只得将绣绷放在一边，摸着黑来到博古架前，抽开底下的梨花黄木抽屉翻找一阵，这才披着一件披风朝西边的厢房走过去。

&esp;&esp;温迟迟住的这处院子小巧，主屋距西厢房不远，穿过一个抄手游廊便到了。

&esp;&esp;轻轻推开了门，便见着晴雪倔强地跪在地上。

&esp;&esp;晴雪见着温迟迟，连忙抬起胳膊，用袖子抹了把泪，“姨、姨娘怎么来了？”

&esp;&esp;温迟迟上前将晴雪拉了起来，“不跪了，起来吧。”

&esp;&esp;说着拉着晴雪坐在了榻上，将袖中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冬虫红花膏拿了放在了一边，轻轻揭开了她的裙摆，掀开膝裤，露出了一截光滑的腿，只见膝盖上头已然红肿了。

&esp;&esp;温迟迟感叹了一声，剜了药膏便涂抹在红肿处，轻柔细致地搓开。

&esp;&esp;晴雪连忙将腿往回缩，“使不得姨娘，哪儿有主子给丫鬟擦药膏的道理？”

&esp;&esp;温迟迟按住了她的小腿，不以为意道：“这儿没什么人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人前人后的问题，姨娘矜贵，奴婢哪儿能受的住您伺候？姨娘您就饶了奴婢吧。”

&esp;&esp;温迟迟抬头，见着晴雪脸上着实惶恐的表情，顿了一下，便也没再勉强。

&esp;&esp;“好吧，那你自己抹。”

&esp;&esp;温迟迟看着晴雪抹腿，忽然问：“你这腿上有几处伤，我瞧着不像是新添的，过去你也跪过吗？”

&esp;&esp;晴雪怔了一下，有心遮掩，抬头看见温迟澄澈的眼睛，还是如实道：“跪过，在杭州的时候罚过一次，过年的时候罚过一次。”

&esp;&esp;一次是因为在杭州的园子里温姨娘高热，她与晴雨照顾不周；一次是因为在宫门口受小太监苛待，她愤愤地多嘴了几句。

&esp;&esp;后面的话晴雪没说，温迟迟也就没问。过了一会儿，温迟迟叹了一口气：“你受委屈了。”

&esp;&esp;晴雪眼泪忽然掉了下来，握住温迟迟的手，哽咽道：“姨娘，是您受委屈了，他们那样对待你，就连主子也不站在你这边，您受苦了。”

&esp;&esp;听见晴雪这一番话，温迟迟心中却不酸涩，只觉得暖暖的，由衷地弯了弯嘴角。

&esp;&esp;其实她也从未将这儿当作家，对这里也没什么眷恋之处。

&esp;&esp;她拿了帕子递给晴雪，“你总是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放，总要说出来。有句老话，太直易折，太刚易断。一味地抗争只会头破血流，与其莽撞行事，不如静下心来，徐徐图之的好。何况你在这生活了十几年，万事都是你姐姐兜着，那以后呢？这里是什么地方，你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，你也是看得清的。”

&esp;&esp;晴雪脸冷了下来，“您还别提晴雨了，听见她就心烦。”还给盘雪擦鞋。

&esp;&esp;温迟迟笑了笑，其实她劝慰晴雪，何尝又不是在告诫自己呢。徐徐图之，不可莽撞。

&esp;&esp;“好，不提了，”温迟迟道，“你前几日不是说挨着院子后头有一片梅林，近来开花可香了么？我正好绣了几个香囊，正愁没有香料往里头放呢。”

&esp;&esp;晴雪止住了眼泪，也来了兴致：“那我明日带姨娘去！”

&esp;&esp;温迟迟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一连去了好几日，都是阴沉沉的天气，梅花上头的露水多，湿气又重，只得无功而返。

&esp;&esp;好容易连着晴了两天，第三天一大早温迟迟便带着晴雨往梅林中赶。

&esp;&esp;如今梅花开得正旺盛，成片的梅林似海，白肥红瘦，相间相宜，便如同白雪里点缀了几粒胭脂。起风时，更有幽香袭来，而晨间的空气最是清晰，阳光又好，在假石上坐下，便忘却了诸多烦恼，便是连孕期身上的不爽利都忘了。

&esp;&esp;晴雪失望地地叫唤了一声：“姨娘，上头还有露水呢，不适宜摘下来做香料，咱们怕是又来空了。”

&esp;&esp;温迟迟并不意外，投以淡淡一笑，“闲下来也无事，便在这坐会儿，吹会风也是极好的。”

&esp;&esp;晴雪连忙将汤婆子递到了温迟迟手中，“姨娘若是冷了倦了，便招呼奴婢扶着您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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