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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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许是知道他的防备，季文彬只是很随意地和他聊着各种琐事，等他彻底地放松下来，才偶尔开口试探一二。

&esp;&esp;“上次你说你有失眠的症状，现在好了吗？”

&esp;&esp;上次我有提到失眠吗？

&esp;&esp;这个念头在谢宁脑海里一闪而逝，却没有深想，答道：“好多了。”

&esp;&esp;他来季文彬这儿时似乎什么都聊过一两句，季文彬不太会把话题在他的病上打转，也不会特意地去探究他的过去。

&esp;&esp;两人就像约了下午茶的好友，坐在沙发上漫无边际地聊着，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光就从指尖流逝而过。

&esp;&esp;后来回想时，谢宁也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，但心情总是能好上不少。

&esp;&esp;季文彬说：“安眠药虽然效果不错，但不建议长期服用。”

&esp;&esp;谢宁摇了摇头：“最近没怎么吃药。”

&esp;&esp;季文彬“哦”了一声，似是有点意外：“没有药物辅助，是已经能自己入眠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谢宁迟疑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但真要说起来，也不全然靠的他自己的力量。

&esp;&esp;事情约摸是起于他某日失眠，从画室里出来时正好被起夜的庄延撞了个正着。

&esp;&esp;庄延下楼去倒水，走廊开着微弱的夜灯，谢宁能看到他眼底沉郁的神色。

&esp;&esp;明显是不大高兴了。

&esp;&esp;“大半夜不睡觉？”

&esp;&esp;谢宁对他笑了笑，神情很是尴尬。

&esp;&esp;他迅速想了想自己能找出什么借口，但大脑转了一圈，也没想出大半夜不睡觉跑去画室的合理理由。

&esp;&esp;于是他乖巧地道歉：“我错了。”

&esp;&esp;庄延还拿着水杯，灯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，隐在暗处的那一边神情不是很分明。

&esp;&esp;谢宁隐约听他叹了口气，又怀疑是自己幻听了。

&esp;&esp;他那会儿身体不太舒服，伴随着失眠的是大脑一阵一阵的钝痛，像是内部有一把锤子在敲敲打打着。

&esp;&esp;所以他的反应也有点迟钝。

&esp;&esp;被庄延带回房间时，整个人都还是懵的。

&esp;&esp;看着庄延不悦的神情，谢宁十分乖巧地爬上了床。

&esp;&esp;他并不是没有睡意，但每每闭上眼，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，令入眠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。

&esp;&esp;房间的灯都被关了个彻底。

&esp;&esp;黑暗中，谢宁听到什么东西被放到桌上的声音，缓慢地思索之后，才想起来应该是庄延喝的水杯。

&esp;&esp;他有点好奇庄延是怎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准确地找到桌子的。

&esp;&esp;庄延又神奇地走到床边，摸了摸他的脑袋，问：“头疼？”

&esp;&esp;谢宁点了点头，又怕庄延看不到，出声道：“有一点。”

&esp;&esp;庄延的手在他太阳穴上揉了两下。

&esp;&esp;他的手掌宽大厚重，但揉弄的力度又轻又缓：“不太熟练，你将就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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