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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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关戎沉吟：“我要一直都是小兵，她会不会觉得我没本事？”

&esp;&esp;贺程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，放弃一条康庄大道，偏偏要去挤一条羊肠小径，那当然会是寂寞而艰难的。

&esp;&esp;贺程程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也许会吧，也许不会。”

&esp;&esp;关戎说：“那我就弄大她女儿的肚子，让她想反悔也不行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贺程程知道他是开玩笑，可是就是很不爽啊：“关绒绒，你再敢说一遍，我不要再理你了！”

&esp;&esp;关戎拉住她胳膊，拽她回来：“我怎么舍得啊。”

&esp;&esp;关戎的一双眼睛深邃又沉郁，贺程程看得莫名心颤，总觉得那里面的神色和以往不同。等她想再仔细去看的时候，他却又把视线收回去了。

&esp;&esp;关戎问：“几点了？”

&esp;&esp;贺程程看了看手机：“春晚演了好几个节目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点点头，抱着她再坐了会，拍拍拍屁股站起来，说：“走吧，咱们回去。再晚的话，你爸妈该起疑心了。”

&esp;&esp;路上，贺程程跟关戎说：“其实你爸爸不许你去那边，我觉得并不是他自大，也不是他喜欢指挥人，应该是还有一个原因的。”

&esp;&esp;关戎随意哼了声，不怎么在意的样子。

&esp;&esp;“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了，有过你哥哥的那件事，他一定非常后怕也非常后悔，所以想让你留下来，好好地保护你。”

&esp;&esp;关戎目光凝视地面，没再吭声。

&esp;&esp;贺程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：“或许你应该跟他敞开心扉的好好聊一聊，有的时候，你以为的并不一定就真是你以为的。”

&esp;&esp;许久，营房门前。

&esp;&esp;关戎说：“我再想想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贺程程他们回来的时候，春晚的第一个小品都放过了。包子已经蒸上了屉，现在正忙着往大锅里下馄饨跟饺子。

&esp;&esp;每个人都有事忙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，除了教训过关戎的关首长，几乎没有人发现他们俩刚刚不在。

&esp;&esp;贺妈妈也是看见了贺程程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女儿，招手让她去饭桌上：“好好吃你的，没有要你动手的地方。”

&esp;&esp;贺程程答应着，拉着关戎一起坐到桌边。关首长刚刚推着关老首长出去敬过一圈酒，现在走回来看到关戎，彼此之间都有点尴尬。

&esp;&esp;关戎借着看春晚，把头侧到后面，也就躲开了自己爸爸的注视，搁在膝盖的一只手还是忍不住攥起来。

&esp;&esp;贺程程没的逃避，抿唇笑着看向关首长，示意他一切恢复平静，后者向她感谢地点了点头，甚至很细微地笑了笑，随即将视线落回关戎。

&esp;&esp;一刻钟后，过年的重头戏端上来。士兵们来自五湖四海，过年各有各的风俗，每张桌上都摆着饺子馄饨，甚至还有汤圆。

&esp;&esp;炊事班的战士们跟众多军嫂提早好几天就开始准备，就是为了尽可能让大家感受到家的气息，家的温暖。

&esp;&esp;因为是除夕，允许大家喝酒，早就犯酒瘾的一帮老少爷们就着主食吆喝喝酒，气氛一阵高过一阵，很多刚来没多久酒量还没练出来新兵蛋子们已经趴下不少了。

&esp;&esp;关戎不是这儿的兵，又是老首长的孙子，起初没人肯过来劝酒，他端着酒杯来敬过一圈，倒是点燃了气氛，一堆人轮流往他们这桌跑。

&esp;&esp;贺程程挺怕他会被灌醉，可是看他拘束一晚，好不容易现在高兴了一点，又忍不住要纵容他。

&esp;&esp;关戎回应她关切的眼神，找个机会拉她过来咬耳朵，指指桌上的纸巾道：“大部分吐那里面了，放心吧，今天岳父母都在，不能失态。”

&esp;&esp;贺程程听得耳热，一边咕哝：“什么岳父母。”一边去摸他身前的纸巾，确实都是湿的，还挺贼。

&esp;&esp;贺妈妈一边喊贺程程，贺程程回神望过去，妈妈朝她一直挥手，说：“起来给大家唱个歌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这算怎么一回事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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