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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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桑昏迷了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，在这段时间里，若不是萨蓝夫人在暗中一直照顾叶言溪，可能他是活不到洛桑醒来的那天。&ldo;尽管是你伤害了洛桑，可是我知道，如果你出了事，洛桑会比死还痛苦！&rdo;一直流著泪的萨蓝夫人每次带著热腾腾地食物来到叶言溪面前时，都会说这样的话。&ldo;我要你活著，不论如何都要撑到洛桑醒来。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，你听到了没有！&rdo;不知道是什麽原因，自被关进水牢的那天起就一直生病的叶言溪因为得不到救治，身体日况渐下，最後连吃东西都没有力气了。&ldo;洛桑……&rdo;萨蓝夫人的一滴泪落到了他的脸上，他挣扎著睁开眼睛，哀伤地问，&ldo;夫人……洛桑怎样……&rdo;她一边拭泪一边回答：&ldo;已经脱离了危险，只是一直昏迷不醒。&rdo;叶言溪扯著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：&ldo;那就好……&rdo;&ldo;既然你担心他，那你为什麽要伤害他？&rdo;这件事真的让她好不解，好难过。他瘦得跟柴没两样的手在潮湿的地上痛苦地抓了两下：&ldo;我回不去了，我回不去了……&rdo;浑浊的泪混和著悲痛一点点从眼角滑下。&ldo;我回不去了，回不去了……&rdo;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，一直重复。萨蓝夫人抹去眼角的泪，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重重地道：&ldo;你想回哪儿？那里有什麽让你放心不下的东西吗？难道你真的狠得下心离开？！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离开会让洛桑发疯吗！&rdo;&ldo;我……&rdo;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眼。&ldo;如果你真的回去了，留洛桑一个人在这里生不如死地过活，我会诅咒你一辈子，会诅咒让你牵挂的所有人！别奇怪，言溪，我就是这麽爱著洛桑这个孩子。如果你能留下来，好好呆在洛桑身边，我做牛做马报答你，求你，言溪，把心空出一点点留给洛桑那个可怜的孩子。他只想好好去爱一个人啊！&rdo;他不再说话，缩蜷起身体侧向一边，无声地哭泣。&ldo;既然回不去了，那就好好留下来吧。这也许就是你的宿命，也许你跟你所牵挂的人命中无缘。&rdo;萨蓝夫人离开了，他仍然倒在潮湿的地板上痛苦，就要发泄尽身体里的悲伤与绝望般。後来洛桑终於醒来了，人们以为他一醒来就会处置叶言溪这个伤害他的人。可是没有，在得知叶言溪被关进水牢里时，他气得差一点又昏过去。那一幕是谁也忘记不了的，昏迷的叶言溪被人小心翼翼抬出水牢里时，不顾众人反对赶到的洛桑一见到他马上把他死命抱在怀里，不管谁怎麽劝都不肯放开。&ldo;不会让你离开的，不会，你是我的，是我一个人的！&rdo;发狂了一样的洛桑如获失而复得的至宝，一刻不缓地抱著叶言溪重复呓语这句话，若不是叶言溪病得厉害，抹著泪的萨蓝夫人对洛桑说如若不马上救治，他就会死时，他一定仍然不肯松开手。那之後，叶言溪就一直昏迷，洛桑便一直守在旁边，过了几个月，叶言溪突然清醒过来了。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呢？叶言溪看似已经安心留了下来，洛桑看似跟平常没什麽两样，但是空气中总还弥漫一丝不确定的气息，让人不安。难怪萨蓝夫人会这麽问，因为叶言溪就像是开满皇宫公园的枝架上的风之羽，炫烂却短暂，风轻轻一吹，就会散乱在空中最後消失。就算把它的根种在了土壤里，却埋不住它四处飘扬的灵魂。会吗？会走吗？会消失吗？不安定的问话得到的是不安定的回答。&ldo;不知道，现在不会。&rdo;不安定的回答，望向远处的视线同样不安定，&ldo;以後就不知道了。我要自己习惯这里的生活，可是我能习惯吗？&rdo;萨蓝夫人的眼眶微红，她哽咽道：&ldo;言溪，你是风，我们拦不住你的脚步，但在你消失之前，请你不要给我们留下遗憾。&rdo;&ldo;夫人，您想让我做什麽？&rdo;叶言溪明白了她想说什麽，却仍然要问。&ldo;劝洛桑娶一个贵族的女儿为妻吧。你的话洛桑一定会听的，言溪，既然你不爱洛桑也不贪恋这里的生活，那麽我的这一点小要求，你能够满足我吧？&rdo;&ldo;让洛桑娶妻，是为了留下一个继承人吧？&rdo;他淡然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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