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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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但罗杰里德并没有急着给唐措开课，老威廉采办食物回来了，他不光买了一篮子的蔬菜和肉食，还带回来三块精致的小蛋糕。

&esp;&esp;唐措看到罗杰里德略微僵硬的表情，和老威廉给蛋糕换上精致磁盘再摆上猫爪小银勺时的熟稔动作，心中明了。

&esp;&esp;尊贵的监察者罗杰里德阁下，不仅爱猫，还喜欢吃甜食。

&esp;&esp;三块蛋糕，自然也有唐措和靳丞的份。两人有幸品尝到了排队需要排很久的百花王国当地网红美食，味道是真的很不错。

&esp;&esp;靳丞看看罗杰里德又看看唐措，心道不愧是师徒，这么一看还挺有师徒相。他随即又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蛋糕，便把它推到了唐措面前，“你替我吃吧，我不爱吃甜食。这么好的蛋糕，别浪费了。”

&esp;&esp;唐措勉为其难地接受了。

&esp;&esp;晚餐是蘑菇烙饼、鹅肝、炖牛肉、百合浓汤以及一道时蔬，百花王国特产小叶菜。菜品不是很多，但胜在色香味美。

&esp;&esp;老威廉甚至在餐桌上摆上了一瓶从后院刚刚剪来的鲜花，还给查理二世系上特制餐巾，端上了香喷喷的小鱼干。

&esp;&esp;毫无疑问，这是唐措进入永夜城以来吃得最好最有情调的一餐，好得让人以为他们是来度假的。

&esp;&esp;等到月亮升起，罗杰里德就亲手打破了这种幻想。

&esp;&esp;“你还需要一场入门试炼。西奥多，你已经是位骑士了，正直、勇敢、忠诚，是一位骑士的基本品格。在过去的一年里，我很高兴从你身上看到了它们的影子，但你还需要一项更基础的东西——实力。战斗是最好的老师，你身为我的学生，青藤同盟的一员，未来的仲裁者，也该知道自己守护的究竟是什么。”

&esp;&esp;三人站在二楼的露台上，罗杰里德双手交叠放在手杖上，目光平静地看着灯火璀璨的都城。

&esp;&esp;语毕，他轻轻提起手杖，又重重点下，魔法的光圈从杖尖开始扩散，以花令街14号为中心，辐射全城。

&esp;&esp;光圈所到之处，房屋变成废墟，一盏盏琉璃灯熄灭，欢声笑语也戛然而止。不过片刻，童话般的百花王国就成了废土。

&esp;&esp;唯有花令街14号还完好无损，门口的灯亮着，任晚风吹都不晃动分毫。

&esp;&esp;“玫瑰还在时，世上不曾有百花。一千年前，这里还是一片流离之地，因为距离图察的王都很远，它贫穷、落后，每当太阳落下，大地上就不会亮起一盏灯。因为这里的人连一盏最起码的鱼油灯都买不起，每一天都会有人饿死，而绝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被送去了洛克行省，替路易十四修陵墓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罗杰里德声音微沉，“陵墓里的那口金棺，是万民棺。路易十四一声令下，每一户人家必须上缴一枚金币，全部熔了，打造了那口纯金的棺材。”

&esp;&esp;唐措和靳丞都静静听着，没有出声打扰。

&esp;&esp;罗杰里德的声音因为冷酷而缺乏情感，但却很适合当做历史的旁白，尤其是当他们亲眼面对着这一片废土的时候。

&esp;&esp;一枚金币，或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&esp;&esp;“路易十四追求永生的行为触怒了神，但图察王朝的毁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反叛军从这里诞生，最终又回到了这里，你们现在所看到的，就是最终决战的战场，路易十四的折戟之地。”

&esp;&esp;蓦地，唐措脑海里想起一个词：人神共愤。

&esp;&esp;靳丞则更具浪漫情怀，废土上开出百花，听起来有种残酷的美感。

&esp;&esp;唐措问：“路易十四的尸骸，到底在哪儿？”

&esp;&esp;罗杰里德摇头，“根据史料记载，路易十四兵败荒集，于撤退途中遭到神罚，最终葬入金棺。我们都以为尸体在他的陵墓里，而路易十四虽然召集许多人造了陵墓，但并未对外宣布陵墓在哪儿，那些建造的工匠也一个都没回来。青藤同盟也是最近才知道，陵墓在洛克王国。”

&esp;&esp;事情过去了一千年，青藤同盟想要复原历史，已殊为不易。因为王朝覆灭初期的人们，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想要抹除图察王朝的痕迹，能留下来的东西少之又少。

&esp;&esp;可路易十四死了，又诞生了一个玫瑰教派。他们野心勃勃地想要复活玫瑰，再现图察王朝的黑暗统治，这让青藤同盟上下忧心忡忡。

&esp;&esp;定了定心，罗杰里德抬起手杖指着眼前的废土，对唐措道：“你现在看到的，是我跟你的哥哥按照史籍中的只言片语，合力构筑的魔法秘境。每晚七点到法。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，乱。

&esp;&esp;但靳丞行伍出身，一眼就看出了这散乱中的“紧凑”。

&esp;&esp;拿乌合之众对精良之师，显然是没有胜算的。黑暗年代那样的环境，也不可能允许反叛军进行大规模集训，而且当整个王朝的资源都被贵族势力所掌控时，平民可能连文字都无法习得，就更别说学会什么精妙的剑术和魔法。

&esp;&esp;那就化整为零，打巷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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