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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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……以及向往。

&esp;&esp;从观世城回来之前，晏无书问过萧满，要不要四处走走。

&esp;&esp;萧满拒绝了，说辞是——

&esp;&esp;“太吵。”

&esp;&esp;何以会吵？

&esp;&esp;他从前在满是伤员痛呼哭喊声的营地里都能静心修行。

&esp;&esp;答案只有一个。

&esp;&esp;这日黄昏，萧满走在屋后细碎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，手拎着桶，慢慢给渴了一日的花浇水。他做这事向来细心，眉目敛低，脖颈垂出一条好看的弧线。晏无书过来时，暮风中最后一缕日光恰好跳跃到萧满眼睫上，他轻轻一眨，没有甩开。

&esp;&esp;晏无书伸出手，想碰一下，但中途顿住，改为拿走萧满手里的桶和瓢，替他浇余下区域里的花。

&esp;&esp;那缕暮色从萧满眼角散去，天幕中夜色漫开，夏夜的星辰如河，缓慢倒转流动，绚烂璀璨。晏无书在花径深处回身凝视萧满，轻呼一口气，道：

&esp;&esp;“小凤凰，这些年你一直在待这儿。这里风景的确好，但看久了亦乏味，我带你去别处走走可好？”

&esp;&esp;“不必。”

&esp;&esp;这样的拒绝几乎成了萧满的条件反射，这些年里，曲寒星问过类似的话无数次。

&esp;&esp;晏无书没指望萧满会立刻答应，手一挥，将木桶木瓢送到它们该在的位置，行至萧满身侧，牵住他的手走回院子里，指着杂物室道：

&esp;&esp;“宝宝，咱们换个角度想，这些年曲寒星给你塞了多少傻不拉几的玩意儿来，咱们是不是该寻点儿东西回敬过去？”

&esp;&esp;萧满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这人的劝说委实不循常理，萧满听得颇为无言，瞥他一眼，道：“他是你徒弟。”

&esp;&esp;晏无书记起曲寒星做的某件事，扯了扯唇角，冷笑：“没这个徒弟。”

&esp;&esp;番外提灯

&esp;&esp;番外·提灯

&esp;&esp;庭院里没有上灯，但有星月相照，辉光明耀。

&esp;&esp;晏无书盘腿坐在屋顶上，发随意束起，姿态和神情都懒散悠闲。他瘦长指间捏着根竹篾，一次又一次折叠、缠绕，不多时，一个精致的竹编小鹿出现在掌心上。

&esp;&esp;他往鹿脑袋上串了根绳，又撑了根杆，钓鱼似的往下放线，把竹编小鹿放到檐下去，正正出现在萧满眼前。

&esp;&esp;萧满正练习一道阵法，小鹿的阴影恰巧映在他下一笔要落的地方。萧满抬头，对小鹿挑了下眉。

&esp;&esp;竹编小鹿向前挪动，往萧满脸上轻轻一蹭，道：“小凤凰，再过些日子，临安城会出现一种你从未种过的花。”

&esp;&esp;声音是从鹿身上传出的，而非顶上。晏无书仍然没有放弃哄骗萧满下山的想法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曾种过的花有许多。”萧满淡淡回答。

&esp;&esp;“那你就不想看一看？”晏无书道。

&esp;&esp;萧满并不想，道：“若你想看，可自己去，或叫上别人同去。”

&esp;&esp;闻得此言，小鹿从半空落下来，脑袋埋进萧满怀里，拱了两下，将伤感之情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&esp;&esp;晏无书忽然理解了，为何萧满带出的徒弟会在同人交谈时那般拧巴。

&esp;&esp;萧满是个打死不下山的主，徒弟必然不会时常往城里跑，这山上就他二人，萧满不爱说话，唯一隔三差五会来此送肉松菜的屠夫和农夫，账也是一次结清，不需再交谈，就算那小孩儿本不是个闷葫芦，也会变成葫芦。

&esp;&esp;竹编小鹿在萧满怀中转了个圈，幽幽一叹。

&esp;&esp;萧满瞥它一眼，继续布自己的阵法。小鹿在他怀里躺了会儿，起身帮忙。

&esp;&esp;月渐渐升至中天，时日还未近十五，是一片半圆，浮云慢慢掠过去，为它轻轻袅袅描上一道边儿。

&esp;&esp;萧满布好了阵法，用纸片折了个小人儿丢进去试阵，那竹编小鹿又回到他怀里，侧躺着，装出一副困倦模样。他把它放下、摆正，看了一会儿，忽然开口：“何日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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