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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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雅雅咽了咽，恍然大悟：“小、小溪，那你想什么时候搬？”

&esp;&esp;白霁溪掏出最后的两颗卤鸡蛋，送她，没什么情绪：“就今天，今天下班我和你走，坐公交。”落座回去，放下容量尚中的包，包的颜色并不惹眼，跟服装搭配，避免地铁站里被变态瞧出来：“洗漱用品我带了，换洗衣服也带了几件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有，有崭新的床单被套。”雅雅点头，就了一颗卤蛋剥壳，“晚上我帮你一块收拾。”

&esp;&esp;语毕，甜软的一团带了香蹭了过来，被她及时的抵住了，雅雅抵着，笑起来：“要上班了，我的白小姐，去去去。”

&esp;&esp;下午不到傍晚，天阴的透了。

&esp;&esp;肖大律师难得好心，放了他们早退，于是白小姑娘卷着包袱跟着雅雅，把握着每一分秒，趁早窜上了公交。

&esp;&esp;不在下班的高峰，车子里较空，她们找着了位置坐稳，雨哗哗地敲打铁皮车顶，湿漉漉的铁锈气，车窗悉数模糊，谁料，下一站没到，陷入了严重的堵车。

&esp;&esp;通红的车尾灯一盏一盏地包围了窗。

&esp;&esp;手机震了起来。

&esp;&esp;她一直捏在手里，屏幕一亮，明知道躲是躲不过，发僵着把手挪开，露出一半屏幕，足以显示出完整短信。

&esp;&esp;来自未知号码。

&esp;&esp;——“怎么不回家？”

&esp;&esp;很快，【方式】走险

&esp;&esp;公交车抵达下一站，她独自下了车。

&esp;&esp;当陆淮深赶到，水珠渐小，站台的灯光人影交织，显得平地近是一面湿润的镜子，其中折映着她的影，人群里她盯着鞋，头发犹沾了水意，令拢在他周身的阴霾散的从无预兆。

&esp;&esp;白霁溪正愁着鞋面被飞溅的泥。

&esp;&esp;冷风忽扑上来，冻的她一抬头，随风伸过来的是他的手。

&esp;&esp;车里车外像是划分成两个世界，不知不觉，风铃在近处，被空调吹拂，封闭的空气间升温很快，他一一地调转了风向对准她。

&esp;&esp;呼着匀暖的气，她没能反应过来，前不久他擎伞的修长骨指，突然横过了她的呼吸下。

&esp;&esp;小姑娘怔怔的，苏醒了好奇，一时忘了抬头，呼吸就直直扑着他的手。

&esp;&esp;毛茸茸的暖。

&esp;&esp;陆淮深微顿，放慢地自她前方的抽屉拿出卷好的薄毯，揭了防尘袋，为她的腿盖上。

&esp;&esp;她小腿湿迹最深，小时候也这样，阿霁下雨天会时常踩中翘起的砖角。

&esp;&esp;昏昧的光，雨声淅沥穿破了静。

&esp;&esp;他的手指几乎不存什么温度，抬眸，望见她拽紧了毛毯，他对此毫无知觉一样，生生挤入她的指缝，不是隔着手套，清冷的指缠在她缝隙，微微亲昵的刮磨，一下，没一下，一手如常地发动了车。

&esp;&esp;他袖口密谨，该是与他这手上的温度相似，端方的疏距千尺。

&esp;&esp;白霁溪看着，收回思绪，拽着毛毯的那手微不可察地更加揪紧。

&esp;&esp;她不是真的犯傻，同意让见了一面的网友来接她回去，只是她琢磨那几封短信，联想了想变态先生的语气，尤其想到了他平时手写的字迹。

&esp;&esp;那是跟陆淮深的气质，太相似。

&esp;&esp;最为令她狐疑的一处，是他们行事上共有入微的细节，拿今早的纸箱来说，箱子里是雨靴，早餐，雨伞，陆淮深的车子里，则是毛绒坐垫，风铃，以及毛毯。

&esp;&esp;这几样搭配，未免太巧合。

&esp;&esp;她不知道要怎么起头，想的太久，犹豫的太久，下定决心地一张嘴，“陆先生。”没法看着他讲出来，在他指间动着，打算破釜沉舟：“我是律师，但论法学，陆先生学的比我透彻。”

&esp;&esp;作为书友，他是让她佩服的，“柏拉图追求的正义是道德正义，但既深知法律制度，同时兼得道德正义的，少之又少。”

&esp;&esp;白霁溪再是严肃，红灯的路口前，牵着她的那手回温而闲适，轻在她指尖捏了捏，表达在听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所以。”

&esp;&esp;她恼的梗住了下，思绪被他打断，索性直接明了，迎上他低垂的注视，问的清清楚楚：“所以，我能去你家里，住一晚吗？”

&esp;&esp;转折突然。

&esp;&esp;他显然怔了。

&esp;&esp;信号灯转眼变回来，他没说什么，唇角初霁，绽入眼眸暗的由浅至深，低声的含长了应答，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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