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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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节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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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大夫诊完病开好方子就离开了。

&esp;&esp;明舒得的倒不是大病，普通的伤风而已，就是起症太急，高热难退，待大夫离开后她就上楼歇下。因怕病气相过，陆徜让她睡在他的屋里，曾氏给她不断用湿帕敷头，陆徜自己则去抓药煎药又兼顾晚饭，一刻没停。

&esp;&esp;晚饭是稀烂的粥糜，按医嘱先进食再进药，只可惜明舒吃了半碗粥再喝药时，也不知何故，竟是“哇”地把吃进去的食物连同汤药全都吐个彻底，整个人愈发没有气力，眼睛也吐得通红，像哭过一样。

&esp;&esp;陆徜无法再冷静，二十年的生命里，他头一次体会手足无措的滋味。

&esp;&esp;收拾完地上的狼藉，他又冲出门跑了趟医馆，把明舒的症状同大夫一说，大夫说是脾胃失调，给换了新的方子，他再抓药回来重新煎过。

&esp;&esp;如此折腾到一更天，明舒总算吃了点东西喝下药，安安静静睡着。

&esp;&esp;“阿娘，很晚了，你先睡吧，我看着明舒。”陆徜向曾氏低声道。

&esp;&esp;“好，要是有事，你叫我。”曾氏帮明舒掖好被子，转身出屋。

&esp;&esp;陆徜坐在床头盯着她看，指尖轻轻扫过她脸颊，拨开几缕沾在颊上的发丝。

&esp;&esp;晕黄烛火下，明舒全无先前生龙活虎的模样，孱弱得像波涛中的小舟，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，但落在他心头，那份量却沉得连他都诧异。

&esp;&esp;明舒虽然浑浑噩噩的，但意识一直没消失，知道自己吃药吐了，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，也知道身边一直都有人守着，替她换额上湿帕，给她喂水，按时给她喂药。

&esp;&esp;退热的汤药，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，他没错过一次时间。

&esp;&esp;夜里她喊冷，也有人用厚实的被子裹紧她的身体，再拥进怀里给她温暖，像童年她生病时母亲的照顾，无微不至，直到天明。

&esp;&esp;她不知道自己几时沉沉睡去的，直到街上的吆喝声、打闹声与匆促脚步声传到楼上，她的意识逐渐归笼，缓缓睁开眼，才发现屋外天色透亮，也不知是什么时辰。她又一转头，目光便撞上近在咫尺的侧脸。

&esp;&esp;陆徜坐在地上，正枕着他的手趴在她床头小睡，半披的发丝散落在枕侧，被他压在手臂下。

&esp;&esp;即使是睡梦中，他的眉心也微微拧着，似乎随时要惊醒般。

&esp;&esp;一瞬间，她的胸口暖得发烫。

&esp;&esp;是阿兄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整夜。

&esp;&esp;陆徜并没睡实，查觉得床上些微动静，他就立刻睁眼。

&esp;&esp;他眼里有些红丝，看到明舒望来的目光时有瞬间迷茫，很快便回神：“醒了？”他边说边坐直身，伸手探她额头。

&esp;&esp;她额头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热了，他才稍稍放心。

&esp;&esp;“阿兄，我没事了。什么时辰了？我睡了多久？”明舒缓缓起身问道。

&esp;&esp;身体仍有些酸涩，但比昨天那兵荒马乱般的滋味已经好转了许多。

&esp;&esp;“刚刚过午。阿娘给你熬了粥，还温在灶上，你吃一点？”陆徜道。

&esp;&esp;这一觉睡得可够久。

&esp;&esp;明舒点点头，又拉住他道：“我自己可以，阿兄去洗漱整理吧。”她说着摸着自己的下巴示意他，“胡子……”

&esp;&esp;陆徜也摸摸自己的下巴，摸到了刚冒头的零星胡茬。

&esp;&esp;“明天传胪大典，你的大日子，三元及夫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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