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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左侧的道上,都是刚进了来的女学生们,有认识的难免走在一起,说上三两句话。
&esp;&esp;眼见着就要结业,说的事情也无非就是那么几样,从结业的试题,到可能夺得头筹的人选,再到结业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事情……
&esp;&esp;姑娘们也都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,再有这样经历的时日实在是不多了,此刻关系好的见了,也难免有些泪眼汪汪。
&esp;&esp;卫锦就在这些人之中,但是又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。
&esp;&esp;昭华郡主,卫起的妹妹,芙蓉斋背后的主人……
&esp;&esp;这一系列的名头,在往常都是叫卫锦骄傲的资本,可如今挂在她脸上的,只有挥之不去的阴郁。
&esp;&esp;芙蓉斋的事情,着实叫她心情不好,今日还要来书院参加结业考,即便是再怎么调整心情,也难免露出几分端倪来。
&esp;&esp;这样的心情挂在脸上,自然也少有人敢往她跟前儿凑。
&esp;&esp;杨巧慧远远见了卫锦,踌躇几分,终究还是走了上来:“给郡主请安,今日郡主气势逼人,必然是主考先生
&esp;&esp;“我还在想今年到底是谁人能夺魁呢。若无意外,多半是郡主了吧?”
&esp;&esp;“这天下间,从无早定之事,说话可不能太早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致知阁内,京城书院的先生们聚在一堂,代表着考官身份的牌子,要么拿在手上,要么挂在腰间,脸上带着或是严肃或是温和的表情,或是说话,或是静默。
&esp;&esp;宋仪被人引进来的时候,便看见这般的情形。
&esp;&esp;文人聚集之地,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子奇妙的意味儿。
&esp;&esp;她顿住脚步,一身颜色鲜亮的衣裳一下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,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瞧她。
&esp;&esp;因着宋仪来得迟,所以熟悉她的人并不很多,只是因为这一位“宋五姑娘”的名气实在太大,想不知道都不可能。不过,众人也不会因着并不熟悉宋仪,而给她难堪。
&esp;&esp;说到底,宋仪头上还有陈子棠亲传弟子的光环在。
&esp;&esp;谁人能轻慢了她去?
&esp;&esp;众人的目光里,一时之间全是考量或是好奇。
&esp;&esp;在这等的目光注视之中,宋仪定了定神,款步而进,全无半点怯懦之色,对着众人敛衽一礼:“各位先生,小女子宋仪,见过诸位。家师闲云野鹤,自言疏懒,特遣了小女子来书院担任考官,还望诸位见谅,指教。”
&esp;&esp;“宋五姑娘的本事我等何人不知?”
&esp;&esp;立刻有人站了出来,与宋仪寒暄,一看,是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了。
&esp;&esp;老学究,老学究,不老不学究。
&esp;&esp;宋仪认出来,眼前这一位乃是早年告老还乡的大学士,端的是曾经手握权柄,位高权重,也曾是太子太傅,今日又来教书育人,可谓是文人之中中流砥柱,泰山北斗。
&esp;&esp;面对这样的人,宋仪哪里敢怠慢了?
&esp;&esp;她几乎带了几分受宠若惊,上前来再一礼,垂首道:“杨老谬赞,小女子受之有愧。”
&esp;&esp;“不曾有愧,不曾有愧。”杨老连连摆手,“你的诗词文章,早已经流传开来,我等又不是没长眼睛?不过是痴长你几岁,学识上却有不如之处,年纪小又怎样?老夫认可你便是。今日乃是京城书院结业考校之日,你也是先生,可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所在?”
&esp;&esp;这话说得很是善意,宋仪听了出来,她恭敬道:“闻说每考有一名主考官,乃是所有考官之中学识最高之人,或是声望最高之人,每年结业考的主考官便要在所有人之中遴选。而地点,似乎便是此阁。”
&esp;&esp;“不错,便是在此地。”
&esp;&esp;致知阁。
&esp;&esp;杨老抚须,眼底透出几分赞赏来,目光灼灼看着宋仪,道:“你盛名在外,早非寻常姑娘家,今日不妨也展露实力,拔一个考官之中的头筹来。青出于蓝,总归要胜于蓝,才有几分看头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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