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河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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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谣也明白，殿试之后秦晏得了差事就不好再这样出来逛了，秦晏一笑，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道：&ldo;好歹是咱们洞房的地方，做呆几日又怎么了？&rdo;荆谣心中一热，笑了下没再说话，秦晏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想了想道：&ldo;今天想玩点什么？你不是喜欢桃花么，我让她们将山后的那些桃花花苞都摘了，正晒着呢，等风干了带回去做枕头做香囊比花瓣香味儿大。&rdo;荆谣&ldo;咦&rdo;了一声：&ldo;那……那边的树岂不都秃了？&rdo;秦晏不甚在意：&ldo;大约吧……秃了怎么了？&rdo;荆谣摇摇头不忍想那情形，干笑了下道：&ldo;没什么，就是……怪可怜的。&rdo;&ldo;几年也来不了一次，让它们秃一年怎么了。&rdo;秦晏今日本不想再闹荆谣的，但一想到过两日就要走了……秦晏勾起嘴角，揽着荆谣轻声笑道，&ldo;那天你要的桃花花瓣枕头她们已经做了两个来了，就摆在榻上了，我带你去看看……&rdo;……两日后别院众人收拾行礼下山，荆谣还是恋恋的，趴在车窗上不住往外看，秦晏看他样子心中好笑，道：&ldo;舍不得什么？趁着还没走给你带上。&rdo;荆谣一笑故意道：&ldo;我就喜欢那温泉水，怎么带呢？&rdo;秦晏轻笑：&ldo;那有何难？我让人在咱们府上建一个一模一样的池子，然后让这边别院里的人每日早起取了泉水送到城中去，再让人给你烧热了预备在池子里，不跟这边一样？这样可好？&rdo;秦晏说的云淡风轻，倒是荆谣被吓了一跳，他知道秦晏一向是说到做到的，连忙摇头道：&ldo;不用不用，我随便说着玩的，这……太劳动了。&rdo;秦晏倒是没觉得什么，荆谣怕他当真，连忙拿话来岔，一笑道：&ldo;小姐出嫁，我也有样东西想拿出来给她添妆，行么？&rdo;秦晏一笑在他侧脸上刮了下问：&ldo;你有什么？&rdo;&ldo;少爷！&rdo;吉祥在外面躬身道，&ldo;都已经收拾好了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？&rdo;秦晏道：&ldo;没有了，走吧。&rdo;不多时马车晃晃悠悠的行上了下山的路，秦晏转头接着问荆谣：&ldo;想给她什么？&rdo;荆谣笑了下道：&ldo;哥哥不说等十里红妆的铺子开起来……里面要给我一些股么，我再分一半给小姐，行吗？&rdo;秦晏失笑，那日是羿文嘉写信来催，问为什么一直没在京中开起铺子来，秦晏当时跟荆谣商议等铺子开起来分两成红利给羿文嘉，当时又说了剩下的就给荆谣，没想到荆谣竟还记得，秦晏一笑道：&ldo;你就那点红利，还给她做什么？你想给她银子要给多少，我出就是了。&rdo;荆谣笑了下：&ldo;那不行，这是我的心意，再说给银子……倒不如给份红利，年年都有，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周济。&rdo;秦晏顿了下点点头：&ldo;你想的周到，那……也给思儿两成的红利吧……&rdo;，当时说了剩下的给荆谣，这会儿又要给秦思，秦晏有些不大好意思，又道：&ldo;你……我再给你些银子。&rdo;荆谣失笑：&ldo;给我？哥哥把我当外人了不成？&rdo;秦晏自己也好笑，怕再说更生分了寒荆谣的心，无法只得摆摆手道：&ldo;给什么，我的那些还不都是你的……&rdo;荆谣心里一暖，转身去拿他留下的那个小河灯玩，秦晏依旧看话本消磨时间……回到府中后两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，秦晏应付来往贺喜的人，荆谣接手府中一应账目上的事，过了几日才理出头绪来，刚还没来得及歇一歇，殿试又到了。殿试那日荆谣倒不再紧张了，反正晁嘉有意要重用秦晏，殿试这一关肯定是好过的，荆谣安安稳稳的在家中等着秦晏的好消息，果不其然，高中探花。衡棋如中了状元，榜眼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贫寒书生，并没有什么根基，人多不认识他，晁嘉说到做到，放榜后召见三鼎甲时当即给衡棋如赐了婚，授了衡棋如翰林院修撰一职，授了那榜眼和秦晏翰林院编修一职。剩下的进士们还要朝考，晁嘉先命众人散了，独独留下了秦晏一人。晁嘉换了衣裳，在偏殿召见了秦晏，秦晏依礼叩拜，晁嘉连忙让人扶了，笑道：&ldo;就咱们自己人了，还拘着做什么，快坐。&rdo;秦晏一笑：&ldo;皇上宽厚，臣不敢逾礼。&rdo;&ldo;罢了。&rdo;晁嘉失笑，&ldo;你怎么比棋如还客套，坐罢，朕跟你有话说。&rdo;秦晏只得坐了，晁嘉屏退众人一笑道：&ldo;也好几个月没见你了，府中一向可好？&rdo;秦晏点头：&ldo;都好。&rdo;&ldo;那就好……&rdo;晁嘉笑了下道，&ldo;说起来还没恭喜你呢，以前住在一处那么长时间朕竟没发现……不错，荆谣是个好孩子。&rdo;苏卿辰为何在贡院纵火，晁嘉肯定是知道的，秦晏自知瞒不过去，笑了下道：&ldo;谢圣上庇护，那日……说来惭愧，家门不幸，多有小人挑衅，幸得先生帮忙遮掩。&rdo;晁嘉笑笑道：&ldo;若说起当日你待我们的情分，这些实在不算什么了……秦晏，先生已经同你说了吧，朕有心用你……替朕扫清一些杂草。&rdo;秦晏心中一动，低声道：&ldo;先生同臣……并未明说。&rdo;&ldo;那好，朕今日就同你明说了。&rdo;晁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，低声道，&ldo;当年的那些人……还未杀尽，好多事朕不好明着说，需要有个人……出来牵头，做个样子，带着这些新上来的进士们慢慢的将那些人都替下去。&rdo;秦晏心中明白，苏嘉的皇位来的并不那么名正言顺，为了稳定人心至今未杀薛家人，对外一直做出慈和怜悯的样子来，但他心中早就恨透了他们，只等着将朝中各处要紧的地方慢慢地换做自己的人，如此才能放心大胆的大开杀戒。而自己，就是晁嘉用来引导别人的一个样板，试想，自己若是因替晁嘉清理薛家人而连连获封赏，别人看见了，识时务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了。秦晏点头：&ldo;臣明白。&rdo;晁嘉一笑：&ldo;同你说话就是省力气，如今……朕的意思是先让你去翰林院，过段时间就送你进大理寺，先办几件小案子，如此也好找由头升迁，棋如么……他跟朕说只想在翰林院里清闲度日，朕也不好强他，随他吧。&rdo;秦晏躬身应下：&ldo;臣谢恩。&rdo;&ldo;还有……&rdo;晁嘉想了想笑道，&ldo;至于荆谣的事，你不必担心，朝中若有言官提起，朕自有话说。&rdo;秦晏心中一动，抬头看向晁嘉，冷清的眸子中终于带了几分情意，晁嘉叹了口气：&ldo;我知道你们的，如今……棋如同我也疏远多了，大约是怕兔死……呵呵，罢了罢了，不说了，你只记着一句话就好……&rdo;晁嘉走下来在秦晏肩膀上拍了拍淡淡道：&ldo;苟富贵，勿相忘……当年最难的时候，你们没舍弃我，如今兄弟发达了，自然忘不了你们，我知道荆谣的事始终是你的心事，你只放心，只要我在，自然保全的住你们，你喜爱荆谣，我除了诰命不能给，别的……只要我能帮你的，义不容辞。&rdo;秦晏心中大石落地，自出了羿老太太的事后秦晏就一直隐隐的担心，来日混迹官场，免不了有人会拿荆谣说事，秦晏自己不畏人言无妨，但荆谣……秦晏知道荆谣心事重，若是听到一句半句的肯定会自责带累了自己，秦晏最怕的就是这个，如今得了晁嘉的定心丸终于安心了，秦晏躬身道：&ldo;臣……替内子谢过圣上隆恩。&rdo;晁嘉一笑：&ldo;行了，知道你最近事忙，去吧，听棋如说……已经定下五月十八了是吧？到时候我再送份大礼过去。&rdo;秦晏谢恩退下。秦晏此次出宫走的是午门的正门，一辈子一回的事，秦晏也没觉得多新鲜，衡棋如却是志得意满，微微侧过脸对秦晏低声笑道：&ldo;怎么聊了这半日？让我们好等，一会儿完了事我去你府上。&rdo;左右都是宫人秦晏不好多言，压低声音好笑道：&ldo;你不回府拜祖宗，去我那做什么？&rdo;衡棋如一笑：&ldo;自然是给祖宗磕头上香了再去，你说做什么？今日可是皇上赐婚的日子，我亲去府上求娶，多热闹。&rdo;秦晏想想点头：&ldo;也罢。&rdo;出了宫门外面早有高头大马预备好了，自有礼部的人引着三人去游街，秦晏利落上马，低头看看白马身上绑着的大红绸花微微蹙眉，心道好傻，抬头扫了眼前面冠上还得簪红花的衡棋如一眼心中点点头，幸好没跟他抢状元，那个更傻。春风得意马蹄疾，一日看尽长安花。回府后自然又是一番热闹，羿府众人都在池园昭瑰堂中等着了，见秦晏回来了连忙围了上来，一屋子的女眷，拉着他问什么的都有，秦晏耐下心笑着挨个回了，转头对秦思笑道：&ldo;皇上隆恩，已经赐婚了，让人准备香案吧，过会儿大约就要来宣旨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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